109 流奶与蜜之地(1/2)
冰场,更衣室。
顶灯在深夜只亮着零星几盏,金属储物柜在幽蓝光线里泛着冷调的光泽。
其实一开始是没有打算做到这一步的。
但在她身上,计划这个词很容易就变成意外。
又确实是很久没见——一两个礼拜,在那种材质偏硬的撕页日历上,要一口气全部扯掉也很废一些力气吧。
她是这么说的,他也果然被她说服,轻而易举放纵了自己。
军用皮带扣磕在长凳边缘发出轻响,陈望月仰头时后脑即将撞到柜角,却被他温热掌心提前垫住。
陆兰庭掌住她的脸,轻轻亲一亲额头,又亲亲鼻尖和唇角,吻像水一样流利地淌下去。
锁骨凹陷处被吮出浅红印记,她被吻得足尖绷直又蜷缩,手指揉乱了他的衬衫。
他解她考斯滕的动作像拆阅外交密函般郑重,丝质布料滑过膝盖上淡青的旧伤时,舌尖恰巧掠过她突起的踝骨。
像被拨动的竖琴琴弦,芭蕾舞者特有的流畅肌肉线条在战栗中起伏。
灯光在陈望月睫毛间碎成光斑,视野里,男人剪裁考究的西装裤膝盖正陷进更衣室廉价地毯,领带垂下来,扫过她抽动的小腹。
他俯身衔住她滑冰袜边缘的松紧带,温热的鼻息漫过膝弯,摘去皮手套的指节抚上大腿内侧,常年握木仓的薄茧所过之处,惊起一片颤栗的绒毛。
手指又暂时停在一枚淡褐色的疤痕表面。
陈望月下意识并拢,还是慢他一步。
“别藏。”他膝盖顶开她腿关,鼻梁抵着那道瘀痕,眼神暗下来,“又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关系的,两三天就好了。”
嗤了一声,“没见你好过。”
“还好啦,没有很痛…唔…好啦兰庭…不要咬…下次我小心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冷,“每次都说下次,你有多少个下次?”
“我最近每天都跟你汇报啊。”
“上周三排练摔得那么重怎么不敢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你真的来了啊,我就感觉看到你了,怎么不来见我?”
他顿了顿,“出差绕道过来看一下,就停了十分钟。”
“够你亲亲我了呀。”
“……”
再生硬的话题转移方式,他也会上当。
重新对视的时候,再度落下的吻带了惩戒的力道。
他卡住她膝盖窝,把她折成白天练习贝尔曼旋转时的弧度。
只是这次牵引她的不是冰面的离心力,而是某种更粘稠的向心力。
舌尖灵巧,仿佛要替那些经年累月的新旧伤痕重新着色,含过她每一颗脚趾,又吻她每一块新生的皮肉,唇顺着骨骼向上攀爬,像融化的雪水漫过冻土。
呼吸漫过边缘,而后终于覆上了那颗战栗的珍珠。
她在他唇齿间成为颤栗的泉眼。
陈望月的手指深深陷陷进男人后颈短发里,军旅生涯淬炼出的颈椎线条,在她掌心绷成拉满的弓。
长袜早在纠缠中褪至脚踝,喉结在肌肤之间滑动,吞咽声混着黏腻水声在空旷更衣室回响。
一个小时前,她在一门之隔外的冰场上滑动跳跃,但此刻身体里涌动的热流却比执行任何高难度技术动作后的血液沸腾更甚。
她像一枚鲜红的樱桃果实,在暖热唇舌间渗出甜汁。
更衣柜的镜子蒙着水雾,映出两具交叠的剪影。
她恍惚看见镜中倒影,悬在他肩头边缘的小腿在轻颤,脚踝处的蕾丝绑带松垮垂落,像暴雨打落的花瓣,黏在军装呢料上。
陆兰庭抬头时唇角水光激滟,将她的战栗尽数吞进唇齿间。
她尝到铁锈般的腥甜。
直到被桦木燃烧的噼啪声惊醒时,陈望月蜷在羊毛毯里的大腿根部还在痉挛般抽动。
窗外,晨光穿过松枝在雪被上跳动,空气里飘来培根焦香混着枫糖浆的甜腻。
又是一场真实得像是刚刚发生过的梦。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听见瓷盘轻叩餐桌的脆响。
换好衣服,一瘸一拐走到香味的来源。
厨房里,陆兰庭正在煎薄饼。
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军裤裤脚塞进黑色作战靴,围裙系带在腰后打了个标准的战术结,上身只穿一件灰色粗线毛衣开衫,居家款的绵软织物,触碰时对身体的附着性高,给薄饼翻面时贴身显现的褶皱勾勒出身材线条。
宽肩,窄腰,恰到好处的肌肉,很符合传统审美的一副躯体。
陆兰庭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晃了晃汤勺,“过来尝一下咸淡。”
她杵着拐杖挪到料理台边,看见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苹果块在琥珀色汤汁里沉浮。
还没喝到,陆兰庭突然用手背格开她脸,“慢点,烫。”
他对着汤匙吹气的样子像在检查枪膛,陈望月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
浓郁果香味在舌尖化开时,陈望月的太阳穴一跳。
这不该是第一次尝到的味道,可神经突触正在疯狂叫嚣着熟悉。
“难喝。”她冷酷评价,“我讨厌汤里加迷迭香。”
“失忆会把味蕾神经也格式化?”陆兰庭说,“以前忘了加你会生我气。”
“所以我现在讨厌了。”陈望月看着他的眼睛,“人总会对曾经的错误选择产生应激反应。”
无声的情绪在对视中流动。
厨房陷入短暂的寂静,唯有壁炉柴火噼啪作响。
陆兰庭突然关掉火,把那锅汤倒了个干净。
“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再加迷迭香。”他问,“还差一份煎蛋——陈小姐,请问你现在喜欢溏心还是全熟?”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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