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游·1(1/2)
且花茶无毒无害,还可入药,是天然的美容良方。
风竹在衣橱里拿出几个碗大的绣花纱袋,又打开箱子,从罐子里将花茶倒出,只装了玫瑰花、洛神花、茉莉花,金银花、栀子花这五种,逐一系好口,再一同摆在竹编花篮子里,略一整理,瞧着精致又美观,且花香馥郁。
试问哪个美人,能拒绝得了呢?
次日清晨,天未亮时,翠痕便醒来了,小姐的床柔软舒适,一夜睡得特别沉,她轻轻推了推红袖。
两人轻悄悄的起来,打理好自己,将棉被叠好摆在床尾,便轻声出门去端热水来。
此时,洛韶容早便醒了。她挨着墙睡,旁边是风竹,这丫头还未睡醒,她捏了捏风竹的脸,软乎乎的,像包子一样,吹弹可破。
风竹皱皱眉,拂去捣乱的手,咂咂嘴,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时,忽然想起小姐今日进宫,登时睡意全无,睁开眼与洛韶容四目相对。
两人沉默一阵,便同时起身。风竹揉揉被小姐捏疼的脸,委屈巴巴道:“寨里姑娘爱捏我的脸,怎的小姐也爱捏我的脸,现下可好,我的脸越来越圆了。”
洛韶容噗呲一笑,宠溺道:“寨里独你年纪小,又是个好性儿的,所以才爱与你玩闹。若你真的不高兴,皱一皱眉,怕是没人敢捏你的圆~脸!”风竹哼唧一声,自顾去洗漱,可恶的小姐,就会取笑她。
待洛韶容洗漱完毕之后,青尘便将药端来了。说小姐进宫之事上下皆知,厨娘特意先将小姐的药和早饭备好了。
青尘身后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丫头,她们将食盒放下便走。
洛韶容快速用完早饭,喝药后再漱过口,任由丫头将她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穿上银色绣花翘头履,风竹便扶她坐到梳妆镜前。
细细为她描眉画眼,而后画了莲形花钿,又在眼角处描上几笔。略略擦了些胭脂,又染了唇脂,风竹满意的点点头,道:“小姐天生丽质,如今更像是月中仙子了!”
洛韶容本就生了双含情的桃花眼,稍作打扮,更觉妩媚多情。
云画替她绾了高髻,玉冠银步摇,流苏及发梢,洛韶容细细端详身上的刺绣纹饰,竟与昨儿莫微穿的那套如出一辙。
她浅浅一笑,站起身来,暮雪托着鸳鸯流苏玉佩系在洛韶容腰间。丫头们瞧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小姐集温婉柔情,清纯妖艳于一身,这哪像是个平民百姓,比之寻常大家闺秀还超出许多。
宫里的马车很快便来了,莫微亲自来迎她。见到洛韶容穿上他送的衣裳如此明艳动人,莫微微怔片刻,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洛韶容接过风竹递来的花篮,莫微便问是何物。她浅笑道:“秘密。”
他便没有再问,领着洛韶容进了马车,嘱咐侍卫道:“内人坐不惯马车,可否慢些。”
那侍卫抱拳颔首,笑道:“莫小将军与莫夫人可真是鹣鲽情深,不过,今儿见着莫夫人真容,也算是饱了眼福了。”
一旁的太监也笑道:“莫小将军,宫里那位等着呢。就不寒暄了,走罢。”
马车逐渐远去,莫微瞧了许久,这才进府。
洛韶容昏昏沉沉,良久,马车停了下来。
宫里的丫鬟扶她下了马车,又有太监抬着轿辇过来,洛韶容坐上轿辇,抱着花篮子,瞧着四周的景致。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琼楼玉宇,空灵且虚幻,仿若置身仙境。
穿过几道宫门,转过几道回廊,这便到了一处偏殿,丫鬟扶着洛韶容下来,又有一个丫鬟疾步行至朱红雕花大门前,朝里禀报了一声。
未几,殿门打开。里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皇后娘娘有请!”
洛韶容缓步走至门口,往里一瞧,只见一道珍珠珠帘,几个穿着华丽的宫娥侍立两侧,挑开珠帘,洛韶容便走了进去。
又见一道绣凤屏风,宫娥领着她往里走,又是一重珠帘并一道纱帘,再里面,才是描龙绣凤的矮榻。
坐在矮榻上的,着实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美人。柳眉杏眸,琼鼻朱唇,圆润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露出浅浅的梨涡。一身玫红金线绣凤华服,绾着牡丹髻,只戴着几样华贵的珠钗,项上戴着金色镶珠璎珞圈,腕间各一玉白手镯。
洛韶容将花篮递给宫娥,跪地一拜,“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皇后本以为一介平民不懂礼仪,却见她行的是规规矩矩的跪拜礼,且落落大方,优雅自然,不由生出几分好感。
她看向宫娥手里精巧的花篮子,便问道:“这是何物?”
洛韶容浅笑安然,从容不迫的答道:“回皇后娘娘,是臣妾平素制的花茶,佐以蜂蜜、 白糖,长久饮用,起美容养颜之效。”
皇后一听,愈发欢喜。吩咐赐座,便遣了宫娥帘外等候。“你的事本宫略有耳闻,今见其人,果然不俗。这样一看,也难怪莫微当众拒绝静宁公主。”
洛韶容笑道:“皇后娘娘抬爱了。”
“本宫自认阅女无数,见过的美人儿难以数计,今日见你,本宫便觉得,往日见的那些,真可谓是庸脂俗粉了。你嫁到将军府可还顺心?”她打量着洛韶容,不肯放过她一丝小动作。
洛韶容却是坦然自若道:“蒙皇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她不卑不亢,镇定自若,这倒是让皇后有些好奇,寻常女子若得召见,无一不是惊慌失措,吓破了胆的。
眼前这女子非但毫无惧意,而且侃侃而谈。不愧是莫微看中的,与他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知这学问上……皇后转眸一想,笑道:“既然如此得莫微欢心,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你和本宫说说, 你所擅长之事。”
“臣妾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 臣妾所习的,不过是些皮毛。”她不知皇后是何意,是单纯的随口问问,或是试探。
“不必谦虚,即便是皮毛,说说也无妨。”皇后始终浅笑盈盈,洛韶容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便实话实说。
“臣妾学的多而杂,说白了也只是些皮毛,并不精通。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红,这些不在话下,自是从小学的。另通一点医术,厨艺。若说旁的,那便与家夫一致, 是习武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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