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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游·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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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连忙过来,探了鼻息,摇摇头,“死了。”

残月正要再去湖里,风竹出声止住。

“不必去了,小姐应该没事。”

“此言当真?”青尘眉眼一抬,而后也点点头,“是了,小姐的水性是顶好的。”

“不错,这具尸体上目测没有伤口,那一大片血,应该是马血。”她站起身来,问道: “为何只遣一人驾马车?”

残月道:“原先是遣了两个的,只是阿才昨儿染了风寒。这阿丁又极会御马,少爷才只遣了他一人。”

风竹心里咯噔一下,“残月,快些回去,务必要找到阿才。另外,多备些姜汤。”残月没有犹豫,回头见云画撑着伞拾了些枯枝, 青尘用内力烘干,铺了层石头,便开始生火。

这边,晓风将莫微送去莫聿那儿。召了十几个小厮,拿着火把和绳子,马不停蹄的又往储溪湖去了。

火焰一晃晃的跳动,噼里啪啦火星四溅,云画借着火光在一边拾枯枝。青尘和风竹将尸体抬到篝火边,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只从他身上搜出一个钱袋子,里头只有几枚铜钱。

“咳,噗…...”

二人循声看去,岸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缓缓飘上来。两人握上剑柄,缓步靠过去,那团东西便又咕噜噜的沉了下去,激起几圈连漪。

“师姨,会不会是小姐?”见许久没动静,青尘问道。风竹叹口气,正想细看时,忽听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她们转身看去,见云画面色煞白,吓倒在地。

地上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风竹青尘过来时,地上只剩一滩血和一件血衣

尸骨连渣也不剩。

“不可能。”风竹取出帕子沾了血,闻了闻,“很像是浮生错。”

青尘听说过浮生错,她将吓得不轻的云画扶起来,低声安抚几句。抬眼见风竹将帕子叠好塞进香囊里,又用一根树枝勾起血衣丢进篝火里。

远处隐隐有些亮光,应是晓风他们来了。风竹错身到青尘身边,“你先带云画回去,今夜你陪她睡。明儿亲自去问风青, 今有一普通人,死后症状无异,一炷香后尸骨腐烂,味道与浮生错类似,是为何毒。”

连风竹青尘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更别说从未见过死人的云画了,青尘只能将她打横抱起,与晓风擦身而过。

晓风一面让人下水打捞,一面转身问风竹,地上的血迹从何而来。风竹淡淡道:“是阿丁的户体,他生前中了剧毒,方才化作这一滩血水。”

晓风听了,忽然感觉一丝寒意从脚跟爬上头顶,他本想问风竹为何如此淡定,却见风竹拍着胸脯似要作呕,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倒是风竹见他一副吞了苍蝇的样子,道:“便秘请多喝热水。”

“……”晓风挑起一边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捧雪泼向风竹。

风竹似早有预判似的将伞挡在身前,并未理他,她瞧着晓风带来的人多,便想赶回暮云寨将这事告诉老夫人。

晓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嘟囔了句:“你才便秘!”一旁的小厮憋着笑,又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枯枝。

暮云寨种了几株梅花,却迟迟不开。

老夫人在树下清扫积雪,雪晴云淡,阳光颇为刺眼。

一抹亮红由远及近,嘎吱一阵响,老夫人抬眼一瞧,看清是小脸冻得通红的风竹,她拄着扫帚,脸上已有了怒色。

风竹也顾不得天寒地冻,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老夫人…小姐她……”

老夫人扬起扫帚便往风竹身上打去,风竹不敢躲,硬生生受了十几下,背上火辣辣的疼,她攥着拳头,啜泣了一阵,老夫人才罢手。

“好你个死丫头,一个个都瞒着我!”老夫人冷哼一声,狠狠剜她一眼,“既然你们眼里都没有我,何必这假惺惺的一口一个老夫人。”风竹不知是何事,小姐让她隐瞒的事情太多,她心虚的叩首,脑袋几乎埋进了雪里。

“随我来!”

良久,她听到一声怒喝。风竹抬头,见老夫人进屋了,忙拂去脸上的雪水,一手按着后腰,忍着疼跟上去。

屋里浸着冷香,沁人心脾,正中的兽毛地毯上,一袭白衣的洛韶容盘腿而坐,四面围坐着几个婶娘,她们闭目敛神,双手贴在洛韶容身上,为她输送内力。

老夫人没有停留,掀起帘幔,快步进了里间——站满了人,还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姑娘们垂首侍立,老夫人坐到火盆边, 膝盖上搭着一本蓝底册子,正有条不紊的翻动,风竹一眼认出是账簿。她屏息敛声,站在暮兰身边。

“好啊!到底是我小瞧你们了,千机楼、绝情谷的活儿也敢接。”她扬眉,牙齿缝里溢出一声冷笑。

暮兰的脸上清晰可见一道掌印,可她还是上前回道:“小姐也是为姐妹们着想……”

“我没说她做的不对。”老夫人斜睨她一眼,“事到如今,想收手是不能了。既然她执意要入三绝的后尘,便随她去罢。”

“罚也罚了,你们下去吧,往后这些事不必瞒着我,想做便做。你们惹的这些事,还不是要我收场。”老夫人抬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洛韶容吐出一口淤血后,捂着心口一手撑在地毯上,一时心悸之后,便好些了。

姑娘一拥而上,扶起洛韶容和婶娘们。

忽听里间老夫人喊道:“醒了便进来。”

“小姐……”暮兰欲言又止,洛韶容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便拭去唇边的血,转身进了里间。

她一向敬爱老夫人,便同往常一样跪坐在老夫人脚边,枕在她腿上。

老夫人便也软了脸色,一手搭在她的发上,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抚着。

“我罚她们,是因为她们纵着你一意孤行。”

洛韶容淡淡道:“我只是不甘心。”

老夫人手下一顿,“解药……可有眉目了?”

“没有,那只是张桃花图罢了。或许,如师父所说…”洛韶容叹道:“我最多活不过二十三。近来内力屡次失控,应是要枯竭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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