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归来 第七章,谁是盗贼?(2/2)
况且此刻,对方正扯着嗓子大喊冤枉,瞧其神色,悲愤交加,实在不像是佯装出来的。
张典史满是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少年。
他知道,这少年来自城外的青松谷,是自称浩然居士的徒弟。三年前,其师遭妖邪毒手,少年便离开青松谷,外出游历,没想到最近又回来了。
坊间传言,这少年自幼聪慧过人、天赋异禀,跟随师父缉拿凶犯、侦破奇案,立下不少功劳。
这些传闻虽出自市井,难免有夸张之处,但也足见这少年或许并非等闲之辈。
张典史心想,或许这少年能帮自己摆脱嫌疑。当下,他一把抓住奕恒的手,急切地恳请道:“奕恒小哥,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没偷大人的官印!”
奕恒说道:“你若是被冤枉的,我自然会还你清白,我且问你,官印被盗前后,你可在做什么?”
张典史摸着自己后脑勺,思虑片刻后,说道:“让我想想,那天晚上我与吴主薄在他家喝酒,却因喝醉,我两人睡至天明,午时我俩才睡醒。你若不信,可问捕头,那天我午时才到县衙报道。”
奕恒问道:“捕头,可是如他所说一样?”
一旁的捕头,恭敬地说道:“少爷,确实如他所说一般。”
“你这双鞋子可是七天前所穿的?”奕恒看向张典史脚上穿的鞋子,问道。
“是七天前所穿的。”
“把鞋底抬起来让我一看,我刚才在书房的菊花从发现一行脚印,我怀疑那贼人是翻窗爬进书房的。”
“反正我没有去过那菊花从中,我不怕。”
张典史痛快地抬起鞋子,奕恒果然在他鞋底上扣出大量的赤红色泥土,大致与那菊花中的泥土并无太大区别。
知县在一旁问道,“贤侄,如何?”
“他鞋上确实有菊花丛中的赤红色泥土,至于是不是他,还得看这枚骰子了。”
“大人,我根本没有去过那菊花丛,我脚上怎么会有那里的泥土,肯定是搞错的。”坐在地上的张典使,拿起鞋子,“再说若仅仅依靠脚底的泥土及鞋印就断定我是盗贼,这证据分明不够充足。”
此时,县丞带着赵捕快走进客厅,“大人,我把赵捕快带来了。”
李知县抬起头,问道:“赵捕快,本官且问你,你最近可见过这枚骰子?”
赵捕快看了一眼那堂中跪着的张典史,接过知县手中的骰子,仔细看了又看,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就是张典史的骰子呀!”
“你最近在何时看见过他拿出这枚骰子!如实说来,胆敢说半句假话,本官必对你上刑。”
赵捕快抓了抓后脑勺,说道:“让我想想,好像是数月前,我跟张典史一起玩骰子,就听他说他原来有枚筛子丢失了,然后他还让工匠重新给他铸造了一对骰子。”
“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虽然贪财好色,喜欢赌博,可从不偷窃啊!你是知道我的啊。”
张典史跪走到知县面前,抱着他的脚脖子说道:“我就算要偷东西,也是偷金钱财宝啊,岂会偷您的官印,我要他有何用呢!”
“奕恒,这如何是好?”
李知县眉头紧皱,再次看向奕恒,而后者放下茶杯,说道:“既然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他偷的,我看就别难为他了。”
“算了,你们且下去吧。”
李知县让赵捕快与张典史下去,一旁的奕恒问道,“典史,你近来可有仇家或者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
张典史停下脚步,“好像没有,但是我七天前曾责骂过李吏员一顿,这算不算?”
“好的,我知道了。”奕恒说道。
李知县看向奕恒,问道:“贤侄,假如不是典史所偷,你认为会是何人所盗?会不会是李吏员因为被责骂一番,便盗取官印,陷害张典史?”
“假如我若是李吏员,要真想陷害典史,何不把官印偷偷藏在他家中,再让捕头找到,不是比在案发现场故意放骰子,留下脚印更能陷害张典史吗?”
“那会不会是张典史盗取了,故意贼喊捉贼?”
奕恒摇摇头,“有可能也无可能,至少在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之前,这个县衙中的人,都有嫌疑。”
“那你可有办法帮我找出盗取官印的贼人,只要这官印一天没被找回,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李知县急躁地说道。
“要想找到盗贼,你也要给我时间,我又非前朝提刑官,能在一天之内就找出盗贼来。”奕恒看向捕头,“还请捕头把当日记载审讯的卷宗拿来给我一阅。”
“少爷,我这就去给你那卷宗。”捕头说完就转身离去。
尔时,从外面传来一阵黄鹂般悦耳的声音,“我听县丞叔叔说,奕恒哥哥回来了,他人在哪呀?”
奕恒远远的听闻此声,脸色大变,如同见到比妖魔还恐怖的存在。
他翻身躲在梁柱后,看向李知县,苦笑道:“我说李长虫,你家的小祖宗怎么也在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