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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白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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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又会有人认为这是刘邦本人或者是吕后的包装。他们认为白蛇要么是秦帝国的象征,要么是项羽的象征。但是,是谁都无所谓,也不管信不信这个故事,我们需要关注的是这句话:“诸从者日益畏之。”

一群人被刘邦折服了。白蛇,刘邦也许是斩了,而白帝赤帝之说,附会无疑。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刘邦的看法。古之帝王大多会把自己包装得与众不同。他们需要让人知道,自己承天之命。这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使自己的名声传得更广。刘邦很显然也这样做了。一介平民之身成就千古帝业,付出的艰辛几人能知?

当刘邦这个农民领袖与以贵族身份起兵的人平起平坐时,甚至是超越他们时,我们只能说,刘邦,成功了。不知不觉间,可能刘邦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向往的领袖气质在自己的身上正逐渐地浓厚起来。我自豁达,静待天下。也许有一天,他会威加海内,还歌大风!但现在不管别的,先藏起来。于是,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刘亭长不见了。因为这期间,有着一位主角来替他点燃导火索。

《周书》云:“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大秦从六国夺取了太多,现在,是时候还回来了。在这片古老的华夏大地的上空,雷云翻滚。这是风口将临的预兆吗?

刘邦率众人匿身到芒砀山中,也无固定居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专干那些劫富济贫的勾当,一些案犯、浪儿,甚而不愿服徭役的平民,纷纷来投,不足两月,队伍扩大到一百多人。

刘邦造反了。刘邦的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传得沛县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职县令闻听刘邦造反,暴跳如雷,当即发下传票,将吕雉拘捕下狱。是时,吕公已死,待吕媪得了消息,策杖来见县令,一进县府,刚巧撞上萧何。萧何连连摆手:“伯母且不可去求职大人,他正恼着您吕家呢,求也无益。”

吕媪摇首说道:“贤侄此话差矣,职县令和你吕伯父既有同乡之谊,又是忘年之交。当年职县令想去咸阳游学,苦于没有路资,你吕伯父慷慨解囊,赠他白银三十两,方才成行。若无咸阳之游,他何来今日之贵?俺吕家对他有恩无过,他恼俺做甚?”

萧何朝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此地除他二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方低声说道:“伯母有所不知,职县令这人,是个白眼狼,只记仇不记恩。前番,伯母举家迁沛,他确实给予极大关顾,但那不是冲着他和伯父的交情。”萧何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吕媪道:“那是冲着什么?”

“冲着,冲着……”萧何咳了一声道,“算了,伯母也不是旁人,小侄就直说了吧。那职县令对您家这般好,乃是冲着娥姁三嫂而来。”吕媪眨巴了几下老眼,满面不解道:“那时,娥姁还是个小姑娘,与他只见过两面,何以有这么大的面子?”萧何道:“伯母一家未迁沛县之前,伯父是否给职县令说过,娥姁嫂生有异兆,当嫁贵人?”吕媪不假思索道:“说过,还不止说过一次呢!”

萧何道:“这就对了。那职县令听了伯父之言,一来垂涎娥姁嫂的容颜,二来也想娶一贵女,但碍于他和伯父的交情,一时难以启口。谁知,一场酒宴成就了刘三哥和三嫂的好事。他便对伯母一家恨之入骨。自此,再也没有登过您家门槛,小侄说的是也不是?”

吕媪想了一想,颔首说道:“正是这样。”萧何道:“既然这样,伯母就不必再去见那县令,至于三嫂,小侄必当竭力相救。”听了萧何之言,吕媪心下稍宽,道了两声“谢”,正欲转身返家,忽听萧何吞吞吐吐地说道:“伯母,小侄有一不情之求,您老莫见怪。”

吕媪道:“贤侄有什么话,尽管讲来,且莫说相求的话!”萧何道:“那职县令素来贪财,要想救出三嫂,没有黄白之物开路,是万万不可。我和三哥的一帮朋友,已经凑了一百两白银,仍嫌不足,伯母家中若是宽裕的话,可否也凑一些出来?”

吕媪道:“为救我儿娥姁,让尔等破费,伯母甚是过意不去。但尔等既然有这番心意,老妪也不好多说什么。咱实话实说,你说让伯母凑多少?”

萧何伸了一个指头。吕媪道:“一两?”

萧何苦笑了一声道:“要是只差一两,小侄也就不会向伯母张口了。”

“那……那是十两?”

“十两有些少,怕是还要在后边加一个零呢。”吕媪“啊”了一声:“一百两!”

萧何点了点头。吕媪长叹一声道:“若是早上十年,莫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俺吕家也拿得出来。但自迁到贵县之后,人地两生,工不成,商不成,耕也不成。一家人坐吃山空,这会儿你莫说要伯母拿出一百两现银,就是十两,伯母也拿不出来。但请你放心,你吕伯父在世之时,在四个儿女中,最看重的便是娥姁。他虽然死了,伯母还在,伯母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一百两银子出来。”她这一凑,足足半个月没有露面。

看管吕雉的狱卒,明明知道吕雉是刘邦内眷,又明明知道刘邦与萧何、曹参、任敖都是好朋友,因职县令恼着吕雉,便黑着脸向吕雉勒索钱财。勒索不成,便生法儿折磨她,先是让她贴墙倒立,俗称贴墙耳巴子,继之让她照镜子。

何谓照镜子,说穿了就是提一桶尿,放到犯人面前,让犯人对着尿桶看,但这个看是有条件的,做骑马蹲桩状,且鼻尖必须贴着尿面,发展到后来,竟让同狱女犯将她衣服扒光,用杵捣她私处。弄得她欲生不能,欲死不能。这一日,狱卒又在折磨吕雉,恰巧被任敖撞上,噼噼啪啪甩给他两个耳光。那狱卒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将血嘴一擦,和身扑了上去。

任敖自幼习武,狱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儿丧命。为这,任敖被下了大狱,但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吕雉了。就在吕雉下狱的第二十天,吕媪给萧何送来了一百两银子,再加上朋友们凑的那一百两,萧何揣着去见职县令。

职县令见钱眼开,也不全是,主要他是怕刘邦那一百多号人马,再说他也知道自秦始皇驾崩之后遍地皆盗,大秦的气数怕是真的就要尽了,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因而收到萧何的贿银之后,立马放了吕雉。吕雉出狱之后,犹如惊弓之鸟,害怕职县令一翻脸再来抓她,于是,便拖儿带女去投刘邦。刘邦也怕官府,为躲避官军,经常变换住地,可竟然被吕雉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满面诧异地问道:“你怎知我藏在这里?”

吕雉笑着回道:“你问你自己。”刘邦双手一摊道:“问我自己?”他摇了摇头,“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你应该知道。”见吕雉说得如此肯定,刘邦也不好再说什么,苦笑一声,算是作答。吕雉嘻嘻一笑道:“你真是个笨鳖,实话给你说,你所居之地,上空有一片五彩云,但凡人是看不见的。妾的本领,你也知道,善望云气,你无论躲到哪里,妾一望便知。”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刘邦爱听,满面欣喜道:“怪不得始皇未死之前常言,东南有天子气,所以连番出巡,竟欲掩压。看样子我刘邦是命中注定要做皇帝了。”当即传令设宴,遍飨“群盗”,自此之后,吕雉便在芒砀山住了下来,做了不折不扣的盗婆。但住了不到半月,便住不下去了。何也?一因山里湿气太重,刘元、刘盈三天两头患病;二因邦众没有固定巢穴,游徙不定,两个孩子成了刘邦累赘;三因在这一百多号人的队伍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刘元,再有一个便是吕雉。有道是“当兵三个月,见了母猪也发情”。何况,吕雉又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引得这一帮光棍、色中饿鬼,无不对她垂涎欲滴,一旦有机可乘,便设法儿饱一饱眼福,或占她一点儿便宜,弄得她尿泡尿也不得安生。此外,其妹吕媭将要出嫁,新郎乃是樊哙,她这个做姐的岂能连面都不露一下?有此四因,吕雉不得不携儿携女返回了中阳里。初时,尚怕职县令找她麻烦,躲到卢绾家中不敢出门;后来大泽乡一声惊雷,不只改变了吕雉母子的命运,也改变了刘邦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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