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扮猪吃老虎(1/2)
“倾儿。”他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跟的婚事解除了也就解除了,我不强迫你嫁给他,但是嫁给摄政王却是万万不能。我若不同意,你出不了这个阁。”
赢倾挑眉:“父亲不担心惹怒摄政王?”
“为父好歹也是当朝丞相。”赢术贤道,“摄政王就算位高权重,也不能强迫堂堂一品丞相嫁女儿,事情传扬出去,他只会落一个仗着身份强抢臣女的恶名。”
云珩若在乎名声,前世就不会把她困在王府一年有余了,他素来就是个行事只凭自己喜好的人,谁能约束得了他?
赢倾在乎。
如果她只是打算嫁给摄政王,夫妻二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什么都不去想,就这么平淡地过一辈子,那么赢倾自然也不会在乎外面怎么传言。
所以云珩的名声不能有损。
“父亲放心。”她平静地开口,“我是心甘情愿嫁给摄政王,不是他强迫,所以传言不会中伤于他。至于会不会连累我娘,父亲大可放心,我早已想到了万全之策。”
赢术贤脸色阴沉。
真以为他是担心流言中伤摄政王,或者担心赢倾的选择会牵累她娘?
“倾儿。”赢术贤软下态度,语气带着点主动示弱和歉疚意味,“这些年我愧对你的母亲,不是因为我忘恩负义,而是官场上很多事情你们不懂。我对你母亲是有感情的,你又是我唯一的嫡女,我希望你跟你娘都能过得安稳。”
赢倾点了点头:“嗯,我相信父亲是真心这么想的。”
“那——”
“如果父亲真担心我,不妨就改变一下自己的立场。”赢倾淡笑,“毕竟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就是对立的,皇上眼下还没坐稳皇位,所以对父亲器重有加,想利用父亲来对付摄政王,可如果他连自己的亲皇叔都能狠下杀手,父亲又如何确定,皇上根基稳了之后不会过河拆桥,把赢府也连根拔除?”
“赢倾!”赢术贤脸色猝变,“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赢倾神色淡定:“在自己家里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赢术贤眉眼间尽是怒火,他发现去了摄政王府一个多月再回来的赢倾,跟以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让他无法看透。
“倾儿。”他压下怒火,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天下只会有一个君王,江山之主只有一人,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酣睡。”
赢倾暗道,云珩若想把皇上从龙榻上拉下来,根本易如反掌。
“皇上早已是成年的天子,以后定会慢慢坐稳江山,手握大权,等他收拢了臣心,摄政王没理由再紧握摄政大权,你觉得他还能如今日这般风光?”赢术贤谆谆善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教导懵懂的女儿,“你该知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你不想看到为父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因为你的选择而毁于一旦,是不是?为父安好,你就是相府风风光光的嫡女;为父若有了什么灾祸,你还能置身事外?”
赢倾挑眉,目光落在他脸上:“父亲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赢术贤松了口气。
“我考虑考虑吧。”她道,转身往外走去,“若没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等等!”赢术贤忙道,“倾儿,为父话还没说完。”
赢倾唇角微挑,转头看他:“父亲还有什么话要说?”
“关于摄政王提亲一事,你暂时不用急着回拒他。”
赢倾闻言,定定看了他好大一会儿,随即似笑非笑地挑眉:“父亲何意?“
赢术贤被她看得有些狼狈。
这个长女的确跟以前不一样,那双眼睛太亮,让他隐藏在心底的意图都无所遁形了一样,以至于赢术贤对即将要说的话感到难以启齿:“我,咳,摄政王对你志在必得,也许是因为他想要银子,所以……”
“父亲的意思是说,摄政王是冲着我娘手里的产业来的?”
赢术贤点头:“帝都名门世家贵女不少,若非冲着你娘的银子,他为什么明知为父是皇上的人,还非要娶你?摄政王大权在握,手里的兵马军队固然厉害,可养兵需要大量的银子,他这是提前筹谋,为的就是防止皇上以后在军饷上拿捏他。”
赢倾几乎要笑了。
她也的确笑了,笑得嘲弄:“父亲为了皇上,真是操碎了心呢。”
赢术贤脸色一青。
赢倾很想告诉他,就算摄政王是冲着她娘手里的产业来的,她也心甘情愿把钱给他,何况他并不是。
不过在她娘还身在赢府一日,赢倾就不会真的跟他撕破脸。
她沉默片刻,道:“所以父亲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远离摄政王,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不是。”赢术贤端起案上的茶盏,像是在掩饰什么,“为父的意思是,你跟摄政王可以继续来往,但婚事暂时不用急,如果他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也可以及时抽身而退……”
赢倾了然。
“父亲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赢倾一笑,转身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后的赢术贤脸色有多不好看。
刚走出松鹤园,抬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一袭黑色织金长袍流泻出尊贵淡漠的侧颜如刀雕斧刻一般完美,不管从正面看还是侧面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赢倾唇角勾起了笑,脚步变得轻快,“王爷。”
云珩转身,目光映入少女含笑的丽颜,眉眼柔和下来,“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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