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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未壮,壮则有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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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真能败曹真,出斜谷,围陈仓,上拢山,那么说不准就能包张郃一顿饺子,打他个措手不及!

当然了,这些目前都是刘禅天真美好的愿望。

能否打败曹真,如何打败曹真,打败曹真后,围陈仓、上拢山又是否具备可行性……

他又不是天纵之资,韩白再世,哪里敢确定?

纸上谈兵谁不会?

虽然他赌定,自己身上或许真有那么些隐藏的大帝之姿未曾挖掘。

却也知晓,现在的他,保不齐还不如马谡呢!

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

坐在皇宫里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便什么也做不成。

而走出去,或许还有机会。

至少至少,也能使赵云不落个无过无功,老死蜀中的结局,再为大汉多奉献两年血汗,多当两年牛马吧?

只是如今拢右战事究竟如何,马谡是否已经『舍水上山』,刘禅并没有从阿斗的记忆里找到确切的消息。

只有两条战报。

半月前,丞相大军抵达祁山堡,堡中守卒不过二千,丞相命将军句扶、张翼率军四千保护粮道,其后大军继续北上。

旬日前,南安、天水、安定三郡的汉羌豪强,皆逐杀各县令长,举县以应丞相,三郡太守望风逃遁。

都是好消息。

然而越是好消息,已下定了决心的刘禅越是不安。

——消息越好,则马谡败逃之日越近。

纵使他即刻给丞相去信一封,劝丞相阻止马谡舍水上山,却也有可能信到了,马谡已经败北跑路了。

但无论如何,信是一定要写的。

一念至此,刘禅从榻上翻起,支走所有侍者,只留一名长得顺眼的小黄门掌灯。

其后走到案前,身自铺开缯帛,再然后提笔着墨,文思如尿崩,洋洋洒洒千余字。

大意是他昨日往先帝昭烈庙哀思皇考,摒开群臣与先帝剖白心迹,求先帝佑丞相安康,北伐功成。

谁知突然地震,他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醒来时已是身处宣室。

恍惚之间陡然惊觉,昏睡时竟是先帝托梦与他。

一曰,参军马谡于街泉亭舍水上山,不下据城,以致北伐大业功败垂成。

二曰,若马谡之败已不可挽回,则箕谷方向或可续大汉两分气运。

至于如何续这两分气运,先帝未曾细言,只是勉励他振奋些许精神,多生些许胆气,继先帝些许遗风,与丞相分些许担子…

反正就是编嘛!

写过论文,还有不会编的?

最后,刘禅与丞相痛陈心迹:

思及大汉四百年基业一旦尽丧于己,则捶心泣血,不知如何自处,更不知何面目以见先帝!

于是翻然改图,誓要革面洗心,踔厉奋发,继先帝之遗志,秉先帝之懿德,与诸卿并力,将士齐心。

遂决意亲征箕谷,以励士卒。

倘真如先帝梦中所言,马谡之败已不可挽,则盼丞相敛兵聚谷于祁山,保全退路与魏逆相拒一二,静候箕谷消息。

若箕谷得胜,则魏逆可擒,我大汉必尽有拢右矣!

若败,则退保汉中,屈身守命以待天时。

倘终不能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则君王死社稷可也。

书尽于此。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随着笔尖腾挪竟渐渐有些入戏的天子,用笔至中段情绪饱满之处,

忽而矫揉造作,笔走龙蛇,刻意模仿了《祭侄文稿》的行文。

虽是西颦东效,画虎类犬。

但书及肺腑处,便全然不顾笔墨工拙,亦不顾墨枯,一气呵成,情如潮涌。

一句话:全是虚假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技巧。

刘禅回头通读一遍,也不得不夸阿斗一句,虽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但至少文书措辞上的造诣,自己是拍十匹马也不能及的。

估计丞相看了此书后半段“肺腑之言”,虽未必真会相信扶不起的阿斗能一朝悔悟,但至少也会觉得,在落笔之时,刘禅是真诚的。

丞相那边安排已毕。

接下来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蒋琬、董允,让二人同意他带一支禁军御驾亲征了。

斗帝没有丝毫威权可言,若没有足以说服二人的理由就想率师北征,无异于痴人说梦,千难万难。

刘禅一边思索,一边取来印玺往帛书上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身侧掌灯的小黄门举止似乎有些异样。

扭头看去,却见这模样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黄门眼眶泛红,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怎么了?”刘禅漫不经心地问话,随后再次确定,阿斗确实没有关于这小黄门的任何记忆。

不过未等这小黄门应声,刘禅便已迅速将绢帛自案上捧起,移至小黄门面前:“来,想点伤心事,眼泪往这滴。”

小黄门顿时愕然,却也不敢不从命,在酝酿了一会儿后,居然真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挤出泪来。

刘禅手中帛书很快洇开多处。

“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刘禅一边转身将帛书放回案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小黄门很快止泣,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陛下,宫中…宫中有一些关于陛下的谣言。”

“什么?”刘禅转过身来。

小黄门被刘禅盯得发怵。

“他们都说,陛下已经不是原来的陛下了。”

尚书台。

司晨叫破天光。

虎贲中郎将董允,丞相留府长史蒋琬由于昨日古怪不祥之事,皆留宿禁中,以断绝流言,防制不测。

此时台阁鸡鸣,天光乍破,而移跸宣室的天子一夜无事,熬了一夜的二人终于稍稍松了一气。

本就无心弈棋的二人,于是乎不约而同投子起身,准备收拾下衣衫冠帽后便往宣室探视一番。

一来不知天子圣体安康与否。

二来,则是心中仍忐忑于天子心魂是否无恙。

昨日那场以“事大不祥,乃鸠占鹊巢之象”为开端,以“天命在魏不在汉”为结尾的论辩,实在让这两位蜀都的主心骨感到心焦无措。

然而不等二人整理衣冠,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忽而由远及近,从门外石阶传来。

不必说…自是天子近侍!

董允骤然肃容,大步前趋一把将门朝内拽开,却未踏出值庐,只在阴影下横眉竖手,对本欲出声的小黄门比个“噤声”的手势。

待小黄门进得台阁,董允看清楚小黄门神态颜色,顿时失了方寸。

这小黄门双眼通红,俨然是刚恸哭一场!

天子出事了?!

蒋琬较之董允稍为沉着,领着小黄门走至屏风后面。

“陛下无恙否?”蒋琬眼神凌厉能杀人。

如今军国大事皆由相府,丞相北征,则留府长史总领国事,权责比及前汉萧何。

这小黄门入宫之后本本分分,未曾犯错说谎,哪知第一次便是面对这般权威人物,一时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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