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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赴苍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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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九,忽有天外来客,青衫一袭,木剑一柄,携力破山河日月之势,一剑劈开三万余载幽暗,斩杀八兽。九兽去八,余一遁桃木林。是日,天地起结界,名曰乾坤镜。日出之处,一树拔地起,擎天而立。不周山开,我苍琅界,终等来一线生机。】

苍琅界,中土大陆,木河郡。

“乾坤镜护佑我们苍琅界上万年,偶尔出点裂缝实属正常。你们莫要大惊小怪,好歹也是我南家的本家子弟,风度不能丢。”

木河郡最北端的乾坤镜驻守地里,面容英俊的青年修士一面低头摆弄阵石,一面慢悠悠地说着。

他身后站着六名面露惊恐之色的年轻弟子,身前则立着面水镜般的结界,结界外散落着二十来具腥臭的兽尸。再往后,便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密林。

密林里巨树参天、黑雾涌动,正是苍琅界里人人言之色变的桃木林。

桃木林里的阴煞之气与异兽妖植是无数修士的梦魇,好在苍琅界有一个能将这些梦魇牢牢抵挡在人族领地之外的结界——乾坤镜。

前提自然是,乾坤镜完好无损,没有裂缝。

南家驻地的这一处乾坤镜此时便有一条裂缝。这丈宽裂缝约有半人高,补是不难补的,就是从结界内泄出去的稀薄灵气容易把桃木林里的东西都引过来。

六名南家子弟望着结界外那几头疾奔而来的煞兽,双腿不听话地打起了摆子。

“大……大真人,又……又有煞兽来了!这次来了六只!六只!”

几人说完,感应到地面如地龙翻身般的震感,差点儿要跪下。

这是有多少煞兽朝正在朝这里奔来?!若乾坤镜的裂缝来不及修好,南家的这处驻点是不是又要沦陷了?

见几名南家子弟吓得六神无主,南新酒心下一叹:几只煞兽便吓成这样,他们南家的子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当年……算了,别想了,他现如今也比不得当年,往事不可追啊。

南新酒一面腹诽,一面安慰道: “莫慌。我既在这,便不会叫这些孽畜闯进来。”

随着他这一声话落,插在地上的七柄阵剑“嗡”一声疾飞而起,结成一个杀阵,将那几头煞兽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南新酒十指翻飞,以灵力作线,飞快地将数十颗阵石打入结界的裂缝里。随着阵石渐渐变得透明,结界上的裂缝开始“愈合”,不过数息功夫,便已完好如初。

修补好结界,南新酒双手掐诀,结界外七柄阵剑瞬间合为一体,一连劈出数道杀意腾腾的剑光,兔起鹄落间便将六头煞兽斩杀于结界外。

也不知是被这剑光的杀意震慑住,还是意识到乾坤镜裂缝已愈合,数十只马上便要冲出桃木林的煞兽齐齐停下脚步,惹得林内尘土漫飞。

一名南家子弟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抬头望了一眼,见那泼墨般幽暗的林子密密麻麻挤满了血红色的眸子,顿觉头皮一麻。

南新酒往他肩膀重重一拍,笑骂道: “傻楞着作甚?快回驻地养伤去!”说完将刚斩杀完煞兽的剑朝前一扔,就要御剑归府。

几名弟子赶忙哭爹喊娘地追在他身后: “大真人,外头的煞兽还……还在呀!”

南新酒头都不回道: “乾坤镜既已修好,它们自然闯不进来。你们大真人急着回府哄娃,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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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哄娃的南家大真人刚回府,便听见了自家闺女小乳猫似的哭声,急忙与匆匆赶来的道侣许清如一同推开屋门。

屋内一灯如豆,随处可见的拨浪鼓、木摇马堆了满地,临窗还摆着两张用安神木制作的摇床。

摇床一大一小,大摇床并肩躺着两个小女娃,小摇床则躺着一个小男娃。

孱弱的哭声一起,小男娃便半睁着眼下床,跑到大摇床一侧卖力地推起来。

大摇床在一下又一下的“嘎吱”声中摇晃起来。

里头生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也熟练地坐起身,在摇晃中抚摸正在哭泣的小女娃,奶声奶气哄道: “怀生乖,怀生不哭。”

见得南新酒与许清如进屋,又赶忙站起身,道: “怀生又疼醒了!”

正在“哼哧”“哼哧”推着大摇床的小男娃也冒出毛茸茸的头,补上一句: “这次哭了半刻钟。”

名唤“怀生”的女娃娃五官生得极为精致,只可惜一身阴气萦绕,面色苍白得如同刚从阴曹地府里捞回来的小女鬼。

这会她倒是没再哭了,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小脸滚满了泪珠,乌溜溜的眸子闪过一丝惭愧之色。

唉,又来了。

每回做梦都要犯头疾,一犯头疾不管醒没醒都要大哭,把一整个出云居闹得人仰马翻的。真是罪过,罪过。

好在她爹娘脾气好,被她夜夜闹醒也不嫌她。

怀生很想像好妹妹初宿和好弟弟松沐一样,康康健健地站起身,同她爹娘说一声她没事。

奈何她自出生便是个病秧子,四肢无力不说,连话都说不利索。只得乖乖等她娘抱起她,再坚强地露出个“我没事”的无齿笑容。

许清如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更觉担忧了,柔声道: “现在可还会疼?哪儿疼?”

怀生费劲儿地比了比瘦削的尾指: “一点,点。”

又指指脑门: “脑瓜。”

南新酒适时端来一碗化开的丹药水,边喂怀生边道: “怎么又是脑瓜疼?明日我去请应师兄再过来看看。”

中土有四大修仙世家,木河南家擅阵法,云山萧家擅炼器,施水王家擅符箓,庆阳应家擅丹药。

南新酒嘴里的“应师兄”便是庆阳郡应家的应御真人。

自古医、药不分家,擅炼丹药者,往往医术也高明,应御真人便是庆阳郡应家这一辈的天骄。

怀生很想说一句不必,就一点小头疾实在不必劳烦那位真人伯伯。他每回过来都要把她扎成只刺猬也就罢了,还要带上那讨人厌的“小毒舌”。

怀生实在不待见那讨厌鬼。

可惜她再不待见,第二日还是被扎了满头针,并顶着这满头针见到了黎辞婴。

身着玄色弟子服的小男童背着一把剑,蹲在怀生前面,细细打量她两眼,道: “你怎么看着比一个月前更蠢了?”

“……”

小道童只比不满三岁的怀生大三岁,但身量却比八九岁的男童还要高些,他就算蹲下来,怀生也还得抬头看他。

不得不说,讨厌鬼年岁虽小,但五官已经能看出日后招惹桃花的能力。

可生得再好也不妨碍怀生讨厌他。

她愤怒地攥紧小拳头,要不是头发太软,真想给他表演个怒发冲冠。

辞婴见她眼睛都快要冒火了,继续往火里添油: “动不动就生气,脾气还挺大。真人叫我在这看着你,你再不情愿也没得辙。”

说着目光往下一落,盯着怀生的嘴看了两眼,又道: “牙齿长多少颗了,我瞧瞧。”

怀生闭紧牙关,奈何她那点毫末之力根本不够瞧,轻轻松松便被辞婴掰开了牙关。

他认真数起来: “一、二、三……九,啧,怎么还是只有九颗?你都不吃饭的吗?”

每日都在努力吃饭吃药的怀生没忍住瞪他: “要你,管!”

她生得瘦小,脸上也没几两肉,便衬得那双杏眼格外大。

辞婴和她对视片刻,没忍住弹了下她脑门: “瞪什么瞪,不困吗?”

他不说困还好,一说怀生便觉睡意来了。

每回应御师伯给她扎针,她都会变得格外嗜睡。勉力支撑十息,最终还是被困意打败,靠着软垫歪头睡去。

她这具躯体十分柔弱,一日里大半时间都在睡。睡也睡得不安生,意识混沌,唯一的知觉便只有痛和冷。

哪哪都觉着痛,哪哪都觉着冷,尤其是脑仁儿,只要一闭眼便要做梦,一做梦便浑身疼,偏偏醒来后什么都记不住,就只知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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