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2/2)
“我没关系的。”
“我看你光喝热水,其它水饮一点没碰,不舒服吧?”
“没。”夏溪南的脸颊也绯红了,他这般贴心,倒想能不舒服一下。她有自知之明,长相未美到能让男生无故献殷勤的程度,相信当时的阿膏不过出于纯粹的好心,但这么阳光的男生还有这么好的心,难以置信至令她心潮荡漾。
而想着他的确需要柠檬蜂蜜水来解酒,夏溪南没多客气。柠檬和蜂蜜并不包含在包厢的套餐里,是他另外点的,他半趴在茶几上,用看上去很费力,却做得很漂亮的姿势调柠檬蜂蜜水,无意中表露出他喜欢柠檬的香气。
“你想喝甜些的,还是淡些的?”他问夏溪南。
“都可以。”
他没再次征求夏溪南的意见,而直接将调好的水递给她:“好喝吗?”
“嗯,谢谢。”夏溪南回了他一个自以为甜美的笑容,她难得发自内心想笑的,笑的腮帮酸痛,好像那腮帮僵硬了许多年,今天才第一次活动开。他也随意地笑了,夏溪南在他晶亮的眸子里望见了她眼里的星星。
“他还拿五香鸭舌给我吃,是撕开了独立小包装再递过来的,他的手掌宽大、十指纤长、指甲剪得平平齐齐。”
说到这时,夏溪南的初恋故事接近了尾声,沈澄笠问他们后来怎么在一起的,她简单回答“日久生情”,问他们为什么分开的,她潦草地应着“迫于异地”,似乎并不愿与人分享他们感情的升华和落幕,只想让别人了解,炙热的初恋浓缩成一个炙热的初逢夜晚,一直精致地在她的心头发光。
夏溪南讲述的另一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她的父母亲,这是她的家庭故事。
她从阿膏的大手引入,说她的父亲也有一双大手。但她父亲的手黝黑且青筋暴起,几乎没有一个完好的指甲盖,每一片指甲都似被太阳晒裂的肥皂残渣,是枯黄的,是典型的庄稼人的手,可自打他和夏溪南的母亲结婚后搬到县城,这双手就像被连根拔起的大树,终其生命的余晖都在寻找土地。
夏溪南的母亲是裁缝的女儿,夏溪南的外公曾在镇上开制衣铺,外婆在农村种地。等到外公的收入足以养活一家人时,夏溪南的母亲由夏溪南的外婆从农村带到了镇上,同去的还有她的两个舅舅,一个本就在镇上读书,一个刚蹒跚学步,只把她的大舅留在了农村。
其实也谈不上是独自抛下大舅,因大舅那会已结婚生子,组成了另外一个家庭,农村是他的家,农民是他的职业。虽然镇上和老家的村子相隔的也就是骑车二十分钟的距离,生活方式却大相径庭,农村姑娘的双手里攥的是泥土,镇上女孩的手心中滑过的是毛线、蚕丝线、缝纫机上的引线,和从井底打起的干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