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意噬心（2/2）
沈平安点头道：“不错，就方才燕十三的出招以及剑意的气息来看，这第十五剑，应当是以剑意驱动的剑法。”
“只是这一式剑招，已有天阶上品武学之威。”
旁边的沈青山不解道：“既然这第十五剑是由燕十三自己创出来的，为何燕十三却控制不住自己创出来的武学？”
“因为剑道还有剑意。”沈平安淡淡回应道。
“燕十三的剑意名为寂灭剑意，而他的剑道，是死亡剑道。”
“因此，燕十三的剑，是杀人的剑，他的剑意，亦是包含着寂灭一切的杀意。”
“如果说燕十三的剑道修为足够，或是自身的剑意已经迈入圆满之境，这第十五剑在燕十三手中，亦是与其他剑招无二。”
“可偏偏燕十三的剑意不久前才刚刚突破至八重天，本就未彻底稳固。”
“而他的剑道，距离第三境人剑合一的境界差了临门一脚。”
“临时决战之中悟出这一式剑法，也就自然而然引得剑法失控，剑意噬心。”
“若不能控，在剑意噬心的情况下，只会堕入魔道，最后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说到这里，沈平安稍顿之后继续道：“或许燕十三也被自己创出的第十五剑吓到了，亦或是不甘让谢晓峰死在一式他还不能掌控的剑招上。”
“所以那会儿燕十三才会卸掉体内的剑意和剑势从而减弱剑意噬心的影响，重新夺回对身体掌控权后，第一时间便将手中的剑对准自己的咽喉。”
沈青山小声道：“那也不用对堂哥你动手啊！自己泄掉剑意不就行了吗？”
沈平安摇头道：“燕十三当时已经被剑意噬心，难以自控，若无目标，如何能够泄掉体内的杀意和剑意？”
张三娘轻声道：“难怪方才那些剑影的目标都是铁胆神侯和曹正淳这些高手。”
虽然已经早就预料到燕十三在与谢晓峰的决战中会有这一个决定。
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沈平安还是不禁为燕十三的果决而叹服。
至少，沈平安自认，若是身处燕十三一样的环境，做不到如燕十三这样决绝赴死。
只是，沈平安不清楚，现在的燕十三，是否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层次。
若是的话，倒是有些可惜了。
忽然，曲非烟嘀咕道：“不对啊！刚刚我们离开的时候，燕十三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不等沈平安回应，旁边的张三娘忽然盈盈笑道：“若三娘没有猜错，应该是因为沈公子圆满剑意所影响吧！”
“差不多吧！”沈平安轻轻笑了笑。
一重剑意一重天。
燕十三的剑意不过才第八重境界，而沈平安的斩天剑意却已经达到了圆满层次。
看似差别不大，实则天差地别。
也是因为沈平安此前的出手，燕十三体内的寂灭剑意被沈平安的斩天剑意压制，这才使得燕十三能够意识恢复。
沈青山面露疑惑。
“那这一战，到底是燕十三赢了，还是谢晓峰赢了？”
张三娘思索片刻后说道：“面对燕十三的第十五剑，以现在谢晓峰的实力难以应对，若是燕十三此前自尽成功，便是谢晓峰赢了。”
“可现在燕十三还活着，胜者自然是燕十三。”
“不知沈公子觉得三娘说的可对？”
沈平安也未端着，回应道：“差不多！”
末了，沈平安补充道：“能够创出第十五剑，燕十三已经是叩开剑道第三境的大门。”
“成功迈入人剑合一的境界，不过只是时间而已，实力以及剑道，已在谢晓峰之上了。”
听着沈平安所述，张三娘眼中露出一抹憧憬。
随着几人朝着京城行走，跟在两人身后的沈青山小声对着曲非烟道：“你说，堂哥和燕十三相比，谁更强一些？”
曲非烟轻哼一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公子了。”
“没看那会儿面对燕十三发出的剑影，公子轻描淡写就化解了？”
沈青山想了想，不自觉的认可了曲非烟所说。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二人的议论，沈平安暗自摇了摇头。
事实上，沈平安的实力虽强，却并未强到两人所想的程度。
此前应对燕十三发出的剑影会如此轻松，概是因为那剑影之中蕴含大部分都是剑意。
而沈平安的斩天剑意达到了圆满。
以强击弱，自然是轻松写意。
事实上，就燕十三与谢晓峰两人而言，虽然修为都还未踏入天人境，但在实力方面，已经不比寻常天人境武者差。
除非沈平安用上了系统中的修为体验卡，不然的话，现在的沈平安最多也就能和张三娘以及邀月等人相近。
而且因为根骨的原因，还不能打持久战。
短板太过于明显。
想着，沈平安忽然往枫叶江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圆满级的剑意作为诱饵，想来足够了吧！”
此前面对燕十三发出的剑影时，沈平安能够感觉到张三娘已经准备动手。
以张三娘的实力，应对燕十三发出的那道剑影绰绰有余。
按理说沈平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安静等着便是。
之所以会选择在张三娘之前动手，则是因为沈平安想要试验一下系统。
而结果也未让沈平安失望。
在化解掉燕十三发出的那一道剑影后，系统这边的确是给予了相应的成就点。
但可惜的是给的成就点数量，有点太少了。
好在，此前沈平安出手带来的影响还未结束。
“就看接下来的情况如何了。”
........
随着沈平安几人运转轻功返回到京城，此时的枫火江边依旧还是人头攒动。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望着场内依旧静立不动的燕十三和谢晓峰，周围观战的人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
使得周围莫名多了几分嘈杂。
一直到天色已经再沉几分，天空之中都已经只剩下微薄的亮光。
立于江边的燕十三体内原本翻涌的剑意气息渐渐地平复，直至阴冷的剑意彻底收敛。
至此，燕十三不自觉的吁出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眼睛。
而在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燕十三快速的转过头。
目光所向，正是此前沈平安几人站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