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2/2)
“你们等会儿,感觉来了,我再去奚落一下肖绰!“
何金看了我一眼说:“吴寿他没病吧?”
吴寿摇头摆脑,阔步走了几下,在前面突然掉头,不好意思地斜了一眼看我们,拍打拍打手里的包,说:“不去了,我怕肖绰连我也吵不赢!会伤心难过的!“
夏天切了一句,丫闭嘴,你这人还是用荷包说话比较顺眼。
肖绰从一旁的人群之中走了过来,吴寿像是碰了同极的磁石一般,被生生弹出去老远...
4、
我对航空路情有独钟是有原因的,乔璐的前恭后倨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我迫切地想解开这个谜。
虽然凌飞华贵为排名前三号的人物,也言之凿凿地承诺我,但是我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回去的秘密在没有被揭晓答案之前,我得烂在肚子里。
吴寿他们去洗澡了,这群货是百无聊赖,洗了又洗。
只有我在这条通往横切通往七里村的道路上闲逛,电话响了,我低头一看,旋即,又低下头复看了一下。
没有穿越,我没看错,正是乔璐的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动听,但是内容绝对无感。就说是快过年了,来单位把节礼领取一下。她接着强调,关于你的人事变动还没有进行,你就还算是这个单位的人。
还算?
小妮子,有必要说话这么伤人的么?我说什么节礼我都不要了,你对我礼貌点就行!
她说,别玩谐音梗,你是不敢来见我吧!
我说,你等着,老子现在就来征服你!
乔璐冷笑一声:“好,我等着!”
5、
有的时候,你知道你即将吞下的是罂粟,你也一般甘之如饴,不是你喜欢毒品,而是你中了那一个人的毒。
这个世界,能伤害你的,唯一人尔!
我长吁了一口气,理了理发型,准备着和乔璐的又一次相见,我曾经对自己说过:“除非八抬大轿来请老子,否则绝不会踏入那航空路的大门。”这才刚过去几天,就又他么的食言了。
最可恶的是,这些天为了何金的事情奔忙,我几乎没有去健身,身体也渐渐有了福态。
听闻我一会要去原单位,夏天补刀补得极快,说:“蓬蒿,你听过一句话么?它叫做食言而肥!怪不得你丫的最近呼哧呼哧长肉!”
我说你给我滚!
何金说:“蓬蒿,人有的时候不认命是可以的,但是要认清形势,何谓形,男人的实力和基业就是形,何谓势,机会和运气就是势。如果不是经历了乔璐这件事,你还在那个自我设置的壳里,看上去你是被舍的一方,何尝不是一次破解成蝶的机会?抓住了,给自己造势,可以往成功迈出一大步的。说起来,你还得感谢人家,从此让你们的生命变得深刻。”
我说你丫的够王阳明的,又是人是沉睡之狮那一套?
何金摇摇头说,他们不懂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觉醒,人真的是唯有自痛方能觉醒,乔璐就是催化剂!
也许吧,我苦笑,真正的觉醒不是听理论到昏昏沉沉,而是经历淬炼和毒打,就像注入疫苗,适度创伤才能产生抗体。
又他么的扯远了,文科生就是思维习惯性发散,行为习惯性尴尬。
刚进老单位的大门,一辆乌拉乌拉的120车极快地从大门驶了进来,我拉住一旁的门卫问什么情况。他心急火燎地对我说,你不知道么?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那张云自杀了!
我有点糊涂,我说你慢点儿说,哪个张云?
“就是你救的那个人的情敌,不,我说错了,张云才是原配!”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突然想起了刘晶的原配就叫做张云,他是这个单位的一个中层干部,两天之前给法院出具证明信件的也是他。
自杀?我靠,不至于吧?
一个女人而已,而且是变了心的女人!
肖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她冷冷地看着我道:“真是为了一个女人那就好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丢了面子,最多不在湖跺混了!所以,不是他想自杀,是为了保住那个人,只能自杀。”
什么意思?他要保护谁?
何金么?
我做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她咬牙愤愤地道:“周蓬蒿,我能相信你么?书里书外你完全是两个人,你可是我当年心目中的白月光啊!哎,能说的就是这张云之死和死神有关,屁的自杀!”
我有点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肖绰,我答应帮你,是基于我们之间的同学情分,但是这不意味着你伤害我身边的朋友,我也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
肖绰冷笑回应:“若是你那些兄弟都是坏种呢!”
我毫不犹豫地瞪了她一眼说:“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做人以群分。我始终在那个群里,所以我更信他们。也绝不做你的工具人。”
肖绰也急眼了,扬声说:“你知道么?乔璐是我们这一头的,你现在说,你站哪?”
我瞬间有点儿蒙了!
什么乔璐是你那一头的,你又是哪一头?
肖绰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索性闭嘴,再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这时,乔璐从楼上下来来给她解了围,她明明不用亲自下场的,所以这个出场有些刻意,就是纯粹地让肖绰解套,她冷冷地看着我:“周蓬蒿,你来了,跟我来吧!”
她竟然叫了我的全名,我想起了那句话:不要在任何已经失去的关系里自我感动,更不要高估你在任何失去的人心目中的位置,到最后你可能什么都不是。我咬牙说不必,这条路我比你先来的,我比你熟!
听了这话,她身形一窒,停顿了半刻,然后说随便你!
临上电梯的时候,廖得水朝我挑衅式地大声喊:“乔璐,你过来一下!”
瞧这货风风火火的样子,像是一只飞翔的大白鹅。只是靠近了看,你才会发现,原来是他么的一头丑到无下限的秃鹫。
乔璐迟疑了一下,她的声音突然柔软了不少,“蒿哥,要不你等我一下!”
再听到这个蒿哥的时候,我有一刹那的伤感,因为我们也曾有过温情似水的一刻,我看过她最柔软的样子,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我伤春悲秋的时候,我身处战场。
我点点头,说速战速决,你快点!我还有事!
过了好一会,她才回来,面色寡淡,一如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将一张紫色的购物卡递给我,旋即说:“密码是5个6,蓬蒿,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谈恋爱么?”
她白了我一眼,“这个人你认识么?”
说着,她速度极快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用小手放大图片,我看到了何金的身影,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她手指的正是这个侧影。
这让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虽然那身影极其模糊,但是我岂能看不出来,我一头的汗,一脸的黑人问号。我静下心来,发现乔璐的手机里存储的是原图,意味着这照片就是她拍的,不存在合成的可能,我收敛心神,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侧影就是何金的上线,若何金不是死神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就很大!”乔璐一本正经,很是认真地道:“可惜,这个人相当谨慎,掩体找得很好,我只拍到了他的一个侧影!”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乔璐,你记住,管他什么死神活神,都不是我的分内事!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交通警察!”
乔璐一怔,旋即道:“交通警察也是警察,也有为社会除暴安良的使命。”
我说你中了肖绰的毒。
她有些疑惑地问:“肖绰是谁?”这表情不似作伪,我顿时又有些纳闷了,“不认识?那你方才为她解什么围?她还说你们是一伙的。”
乔璐面露狐疑之色,旋即,她的小脑袋一动,“哦,我知道了!周蓬蒿,你在诈我呢!什么肖绰!什么一伙的!?你丫的就是一个大混蛋!”
我摇摇头,鸡同鸭讲,可我分明感受到了和她的渐行渐远。
我转身诚恳地说:“璐璐,照片上这个人我不认识,也许他就是一个路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这个节礼不违反八项规定的话,我就拿了。再见!提前祝你春节愉快!”
她在身后跺了跺脚,欲言又止,我却始终没有回头...
6、
肖绰没有走,她的坦克400停在门口等我,说:“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她,说:你有话直说。
肖绰说:“你猪脑子啊,和乔璐都坦诚相见过了吧,难道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乔璐的举止,除了有些冷漠之外,没感觉她有什么不对劲。
肖绰一咬牙说:“不觉得这个乔璐像是另外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刚才和乔璐的对话,她问我肖绰是谁,她参加我们四伦帮的聚会已经超过两位数了,肖绰虽然参加的少一点,但是却是以吴寿女神的身份参加的,她那个战时表彰也是肖绰争取下来的,他们之间颇有交集,她没有理由不认识她啊,我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肖绰。
看我在求助,肖绰支支吾吾地问:“你们是不是去过阿月的那个房间?”
“什么房间?”
“就是你们单位的地下二层!”
我缓缓点头,肖绰说糟了,乔璐可能是第二个阿月。
我说我回头去找她看到底是不是,肖绰摇头,眼神犀利地逼视着我,说你不能再动了,待我联系过749局苏省分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