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音小筑(1/2)
听音小筑,张平安小时候进去玩耍过还在躲迷藏时发现了存放有木炭的夹墙,因为后来他和玩伴们多次去躲迷藏玩耍,每次他都没有被人找到,所以对此他记忆深刻。至于里面的布局他也能大体记起,这是一处两进宅院,进入大门之后正中便是堂屋,与后院之间有至横梁的木板墙相隔,木板墙两侧便是进入后院的通路。大门两侧便是两件厢房,共两层,楼梯就在堂屋中间位置, 楼梯的另一侧是堂屋靠里的厢房。而夹墙所处便在进门靠右手的厢房里,这间厢房从外面看和顺兴客栈紧紧相邻。
穿过堂屋中间木板墙,两侧通道只有几步深,通道两侧又各有一间厢房,而左右通道之间还有一约七尺高两步深的的砖砌屏风,至于上面嵌的什么画已然看不清了。屏风之后便是青石板铺的天井,天井两步见方,开阔的天井让天上的光亮把后院照的亮堂堂的。天井两侧各凹进去两三尺便又是两间厢房的大门和雕花窗格。
再往里地势略高, 从几级青石阶往上边能看到里院堂屋,堂屋前是齐膝高的门槛,门槛外便是大石板铺的一尺宽的长长的步廊,步廊两侧的尽头便是两架小木梯,顺梯而上能看直接看到前院厢房二楼尽出的砖墙。张平安曾经尝试躲在二楼,但他刚上去就发现木板似已腐朽且整个二楼阁楼并未用木板分割出厢房极易被玩伴发现,这之后他才发现那出夹墙。
跨过门槛往里, 中间便是两层高堂屋,堂屋两侧共有厢房4间。与前院不同, 这后面的厢房都只有一层,可能因为后院地势较高的缘故,所以厢房宽大且高,只是靠里的厢房光线暗弱, 仅靠侧边一扇两人多高的尺寸天窗才略引些光照。过了后院堂屋的木板墙,便是一约容两人并肩走的窄廊,窄廊靠着堂屋木板墙放着一些破旧的木桌和坏掉的大水缸。窄廊一侧有砖砌的厨灶,另一侧是个破败的茅房。
整个院落外以砖石,内用良木,青石板铺地,方正而雅致。地方虽不大但房间却多, 两进两出层叠有致,前堂屋木板墙加上中部天井将前后院分隔开各取幽静,中堂浮雕石屏风更显风雅,其隔开了中部左右厢房,使得各自自享门前三尺安宁。
小院厢房虽多但并不似普通人家的院子各房独置一处屋各有顶盖,屋外天顶开阔院内还种有果木,听音小筑说是一处小院实则所有厢房和堂屋共一个青瓦屋顶只留中部的天井用以通风采光,若从高处望下或还以为这是哪座宏伟寺庙的殿阁,真不知是哪朝的达官显贵又或是地方豪强所建又作何用处。
待得王富春任陵江知县时这里仅仅剩下砖墙和木板墙以及破漏的青瓦屋顶。饶是当年建房时用的上好木料,所以整个院落的各处横梁、支柱都算完好扎实。赵员外在顺兴客栈生意逐渐红火之后不远辛苦的去了一趟夔州府,在那里雇来百几十个工匠还拉着砖石木料不多时便把听音小筑重新修葺一新。
陵江县百姓原来以为这是赵员外给自己在县里营建的一处府邸,后来不知从谁那里传出说此处做私寮营生,有起得早的百姓偶然瞧见了从这里出来的马车帘子里私有妙龄少女。就这样虽然传言如此但陵江百姓都不知此处究竟作何用处,曾有好事者碰到巡街的都头也曾直言相问结果被训斥一通威胁说再要无事生非、谤诽他人定要打他几板子。也有与赵县尉较为熟络的人与他在顺兴客栈吃早饭的时候打听过,赵县尉则回莫乱猜疑,青年才俊、富家子弟、文人雅客一起吟风弄月的能有甚见不得人的勾当,过往商客常年在外奔波,路过我陵江县得一消遣之处听个曲观个舞又有甚可议论的。
话是如此说却也没有听说有谁进去消遣过,所以一开始街头巷议纷纷扰扰。只是听音小筑白日紧闭门户,晚上周遭百姓也未闻听有大的声响,但有出入车马或有动静也不扰街巷安宁,甚至日常的柴米、 肉菜、酒水都有农户商家定期送至门口,可以说其存在与周遭百姓毫无相干,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不再去议论此事。
那么王长贵又是怎么和里面的杨娘子勾搭在一起的呢?这就要从顺兴客栈掌柜赵牧春和江鑫钱庄掌柜王长贵认识说起。
两个铺面同在一个大院、共喝一口井的水,在顺兴客栈住店的多是经常行走于此的往来客商,前来吃饭的也大多都是本地庄主富户,这些人要么觉着方便,要么看知县王富春的面子或多或少都与江鑫钱庄有银钱生意往来。说到这里也不得不佩服王富春选择在此处开办江鑫钱庄的眼光。往往是客商前脚到客栈放好行李住下,后脚出门就去钱庄兑交子或银钱,因此客栈掌柜赵牧春趁着王长贵时常和一帮纨绔子弟去吃饭喝酒的时候时不时的送他一壶酒、上一两盘刚送到的菜肉,王长贵只当他巴结自己好教自己多去照顾他生意,加之觉着在朋友面前面上有光也乐得照单全收。
两人熟络之后王长贵便经常在晚上外出喝花酒归来时顺路去去客栈里弄两个小菜当宵夜。有一次王长贵趁着酒劲拍着赵牧春的肩膀说“赵,赵掌柜,我看,看你人心眼好,好……好!会,会做生意。你要是,要……要是把……把柜上银钱到,到,到,到我柜,柜上兑交子,我……我……我不,我不,我不收你工,工墨费,费。”
赵牧春连忙表示“王掌柜有所不知,东家人在潭州且经常往来东西二京经营一些官府采办,故此柜上银钱不得不入钱到交子务……”
“哈哈哈……”王长贵端着酒杯拍着赵牧春肩膀大笑“我,我,我王,王长贵岂是,岂是小肚鸡……小肚鸡肠之人,赵兄今后,今,今后,但有使唤~尽管,尽管,开~开口!……”。
就这样两人经常的你来我往,在晚上喝酒宵夜好不痛快,王长贵也习惯了晚上去客栈里找吃食。有时候王长贵好奇的问过赵牧春听音小筑里到底是甚生意,怎地白天关门晚上迎客, 而且自己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的时候他们这群浪荡公子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有的人晚上径去敲门却被把门的伙计挡了出来,说是此处只接待文人雅客。赵牧春每次都不以为然的回他说“给那些衙内郎君卖弄一些诗文的地方有甚好打听,不如你我此间饮酒痛快。”王长贵喝了花酒回来,又几杯陵江春酒一下肚也是晕头转向,好多次的就这么被赵牧春一说事情也就过去了。
这天王长贵和那群浪荡子弟突发奇想下乡去抓野鸡尝个新鲜,结果在山林里钻来钻去折腾了一天都无有收获。山里的天黑得早,申时未过天色就以昏暗,他们这些纨绔子哪有这等准备,山路崎岖,下山时又有人把腿给摔断了。于是一大群人抬着摔断腿的又跑去附近村里找车马,等到了县里已然亥时初刻了。
王长贵肚子咕咕作响,他踉跄着撑着一根拇指粗树枝闷头就往顺兴客栈那边闯。恰巧此时一辆马车进院,“咚”的一下王长贵就撞到了马车轿厢,那手中的枝杈就这么从侧面纱帘直直刺了进去。
“啊~~~~!”只听一声娇呼,一人从车里爬了出来。
哎呀,闯祸了!王富贵心中一惊,他赶紧丢掉树枝攀着马车就往前查看轿厢出来的人有没有受伤。待得他到了前面马夫正欲扶起那人。借着顺兴客栈门口的灯笼王富贵抬头一看,是一女子,外衫只得一半在身上,另一半应是被树枝戳烂挂在轿厢里,青边白底的抹胸处酥胸半露,王长贵不由得看的呆了,一句“有没有受伤”硬生生的没说出口。待得那女子被车夫扶住抬起身来, 只见得:
鹅梨香自帐中来,步摇叮咚凤翎偏。雪脯微颤润如玉,青丝拂面拨心弦。
娥眉粉黛春含水,醉后芙蓉惹人怜。累丝掩映荷花钿,凝脂纤纤染凤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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