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止戈 第一战(2/2)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吃过吕尘远准备的午饭,下午的时间郑朝熙就在训练中度过。
吃过晚饭,戌时。
吕尘远和郑朝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相对而立,郑朝熙手持双刀,真正的制式军刀,吕尘远则是拄着木棍,将身体斜靠在木棍上。
一时间,郑朝熙竟是有点恍惚。眼前的这一幕,与九年前两人初见面时,何其的相似。
一身白袍迎风而立,一样的姿势拄着同一根木棍,甚至老人的样貌这些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吕尘远笑道:“对敌之时出神可不是好习惯。”
话音刚落,身形便是一动,抬起一脚踢在木棍底端,木棍忽的一下,犹如昂首出击的毒蛇,刺向郑朝熙的胸口。
郑朝熙马上稳住心神,专心对敌。
只见他身形一矮,右手刀倒提,刀尖插进地面,用刀身去挡住刺来的木棍,左手刀横扫向吕尘远的双腿。
却见那木棍在右边的刀身上轻轻一磕,便改变方向,直朝郑朝熙的左手腕扫去,这一下若是扫中,手腕立时便得骨碎筋折。
郑朝熙哪敢让木棍扫中,立时收招,左手刀收回护在胸前,预防木棍攻击,右手刀提起,朝着对面吕尘远的胸口反手上撩。吕尘远的木棍齐人高,此时手握木棍前端的七寸处,而郑朝熙手中的直刀长三尺,加上手臂的长度,刚好与木棍的攻击长度相仿,刀尖刚好可以划中吕尘远的胸口。
吕尘远则是侧过身子躲过这一刀,手中的木棍啪的一下打在了郑朝熙的脸颊上。郑朝熙被一棍打飞一丈多远,才摔落在地上。
郑朝熙晃了晃头,发现仅是脸颊被击中的地方有些红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吕尘远手下留情了,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个,只是疑惑地站起身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用刀柄护在面门前面了,怎么还会被击中。”
“傻小子,顿刀术只能使刀的才能用吗?用棍子就使不了顿刀术了?”
郑朝熙顿时明白过来。
“对呀,之前老师就说过的,顿刀术只是一种技巧,既然是技巧,自然使刀可以用,使棍可以用。自己竟然把这一点忘了。”
想通这一点,郑朝熙再次提起精神,挥舞双刀,朝老人攻了过去。
乱刀流加顿刀术。
乱刀流是郑朝熙自己取的名字,转瞬之间劈斩出数十刀,也不就是乱刀吗!
呼吸之间,郑朝熙便朝吕尘远挥出了十多刀,刀刀不离胸口,同时注意着老人手中的木棍,只要老人用木棍格挡招架,便马上施展出顿刀术。
谁知吕尘远却像是猜到了他的打算一般,木棍拄地巍然不动,只是突地抬脚一个平踢,便一脚踢中郑朝熙的小腹,将他踢飞了出去。
这一次老人明显不再手下留情,这一脚竟是踢得郑朝熙腹内翻江倒海般的一阵剧痛。
郑朝熙挣扎着起身,单手以刀拄地呕吐了起来,过了好一会痛疼稍减,这才站起身来,挥舞着双刀再次朝老人攻去。
吕尘远原地站着不动,知道郑朝熙的双刀挥至身前,这才抬起木棍,直刺郑朝熙的胸口,竟是要以攻对攻,老人这一次手握木棍的尾端,攻击的距离比郑朝熙的双刀长的多,对攻之下,明显是木棍占优,先一步攻击到对手。
就在木棍即将刺到郑朝熙胸口的时候,郑朝熙右脚猛地一跺,身体竟是凭空消失,然后刀光在吕尘远的身后绽放。
踏虚步加乱刀流。
踏虚步也是郑朝熙为老人教给他的那种身法起的名字。
“看你怎么躲!”
郑朝熙心中暗道。
背对郑朝熙的吕尘远却是面带笑意,也不转身,持棍的手腕往回一缩,那木棍便猛地刹住前刺的势头,犹如蛟龙归穴,竟是朝后退去。
郑朝熙双刀正要斩下,便见到吕尘远的右肩下一道黑影激射而出,重重的撞在胸口上。
甚至连起身都有点困难。他刚刚使用了踏虚步已经将体内的炁用尽,又受了吕尘远那一棍的伤害,浑身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今天先就这样吧,明晚接着来。”
吕尘远笑着抓起瘫软在地的郑朝熙,像拎着一只小鸡似的拎回营帐,然后将他一把仍在塌上,便转身离去了。
郑朝熙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本想着起来浑身干净的衣服,可是手脚实在提不起半分力气。
“看来以后踏虚步真的应该慎用啊,这后遗症太严重了。”
既然动不了,郑朝熙也就不再纠结衣服的事了,心中开始回想刚刚与吕尘远动手的每一个细节,总结这一战的得失,许久,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