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白音连夜打探情况 四虎顶风挺进大漠(1/2)
每个人都很明白,在沙尘暴如此凶猛的夜晚,进茫茫大沙漠里寻找一个毫无线索的目标,无异于大海捞针,是件十分渺茫的事情。
只是大家心里憋着气窝着火,决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杜天应,而采取一种近乎盲目的行动。
怀着这样坚定的信念离开驻地,一头钻进混沌的世界,凭着直觉艰难地跋涉,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
当到达山豁口的时候,天色就黑暗下来,风暴更加猛烈,吹得骆驼几乎稳不住身子,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蹒跚而行。
密匝匝的砂砾凶猛地摔打在人们的脸上,像针扎一样疼痛。
即便俯下身子紧紧抱住驼峰,也大有被吹上天之势。
好在陆坚和包力德都坐在汽车里,只是看到骆驼在前面忽隐忽现,人们摇摇欲坠,十分担心。只好打开车窗喊住他们,硬是让他们进到车厢里,把骆驼连成一串栓在车后,车灯也不开,凭着直觉慢悠悠朝五灵山的方向挺近去。
费了不少周折才抵达了山的附近,黑黝黝的山体忽隐忽现,却依稀能辨别出杜天应那座毡房的大体方位。
如果现在出手,制服驻守在那里的几个人满没问题。
最终却放弃了这种想法,神不知鬼不觉绕了过去。
汽车与毡房几乎擦身而过,好在狂风大作,密集的砂砾抽打着帐篷和毡房沙沙拉拉响成一片,彻底淹没了汽车的轰鸣声,因此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更何况,那几个人蜷缩成一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大风刮上天,哪有心思注意外面的动静。
汽车顺利地绕过五灵山,悄然进入了重重的沙丘中间。
感觉沙子越来越厚,生怕抛锚,便将汽车隐藏在一座大沙丘的背后,大家骑上骆驼继续前行。
不知又绕过几座沙丘,周围除了狂风呼啸沙尘滚滚,依旧漆黑一片,也没找到杜天应的行踪,只好停下来商量对策。
如此寻找下去无异于盲人瞎马夜半临池,非但找不到杜天应,弄不好反而会陷入危险之中。
经过一番议论,大家一致同意原路回返,占领五灵山,用以阻击四虎一伙的进入。
但考虑到山下那几个人手里有枪,也就不能大意而贸然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枪夺过来。因此让众人回到车厢里,陆坚穿上防弹背心,只身一人朝五灵山靠近。
驻守在那里的龙德魁始终没有放松警惕,时不时催促几个助手出去察看。那几个人却偷懒不愿走出多远,站在门口用手电四下照一照,或者干脆钻进毡房里躲避一会儿。
龙德魁不放心,有时候也会亲自出去察看,但宁可呆在帐篷里活受罪,也不愿进入毡房。
原因很简单,陆坚是冲着杜天应来搞偷袭,目标自然就锁定了那座毡房,里面黑咕隆咚,没等看清楚可能就会先把人头砍下来。
现在只能等四虎来,多几个拿着真枪实弹的人才有安全感。
陆坚显然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毡房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爬到天窗处听了听,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最后干脆打开手电照了进去,里面果然没人。
陆坚大失所望,一跃跳下来,正要朝帐篷靠近,豁然一道明亮的手电光照了过来,在漆黑的夜幕衬托下,他高大的身影格外突兀醒目。随着一声惊呼,帐篷里迅速窜出几个人,一道道手电光同时集中了过来。好在他已跳到一侧,躲在了毡房后面。
“哪里有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明明看见一个魁梧身影朝这边走来,怎么能是看花眼呢!”
一阵慌乱之后很快没了动静,陆坚心中纳闷,难道都吓跑了?
他悄然离开毡房,蹑手蹑脚朝帐篷靠近,想的是察看一下那几个人躲到哪里。
不料刚走出几步,一道电光豁然射了过来,他猝然抱头扑倒在地的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携带着火药味嗖地从耳畔擦过。
不愧在部队受过严格训练,反应如此敏捷,以至于对面的射手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啊呀一声中镖倒下,手电和长枪扔出老远。
躲在后面的人哄然退去,陆坚不慌不忙站起身,朝着黑暗处又甩出两支飞镖,一声惨叫过后,周围陡然安静下来。
环顾着四周,陆坚悄然走到对面,用手电照了照,只见倒地的射手小腿插着一支飞镖,左耳不翼而飞,还掉了一片头发,蜷缩着身子抽搐着。
“没事了,都出来吧---”直至感觉周围没了危险,陆坚轻嗤一声捡起长枪径直朝包力德他们躲藏的地方走去,一面轻声呼唤。
“见你应声倒地,以为中弹了,都捏了一把汗,正准备过去救你,没想到你很快爬了起来,难道你会躲子弹?”众人闻讯提心吊胆地跳出车厢,见陆坚不但安然无恙,手里还提着一支长枪,惊叹不已,啧啧称赞。
“完全是下意识的求生动作,生死只在一念之间。”陆坚淡然而笑,回头一想不免有些后怕。
就在他扑倒在地的一刹那,子弹从耳边飞过。若不是反应敏捷,正好击中脑袋,纵然穿着防弹背心也无济于事,必定一命呜呼。他死了倒没什么,可是家中父母该怎么办,包力德他们该怎么办?英达也会悲痛欲绝。但不管天意还是人愿,总之他没死,因而倍感庆幸。
此刻依旧狂飙肆虐,伸手不见五指,摆在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坚守,要么撤离。
如果撤离,四虎的人马就会畅通无阻地开进来,与杜天应汇合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到时候恐怕就很难与之抗衡;
坚守在这里,目的就是阻止四虎的进入,瓦解他们的斗志,也就必然会引发一场生死对决。问题是,不清楚四虎一伙到底有多厉害,风险不可预测,因此必须慎重考虑,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我们所学的功夫不,正是有了用武之地。何况现在我们手里有两支枪,又占据着有利的地形,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然后把他们赶出去,从此再不敢进来。”包力德最终选择了坚守,并得到众人一致的赞同。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我们跟杜天应的斗争就公开化了!”陆坚也不再犹豫,誓师与四虎决一死战。
一时间群情激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出手,把四虎一伙打个落花流水,为此进行一了番深入细致的研究。
军人出生的陆坚习惯于用所学到的军事理论分析具体问题,特别喜欢从《孙子兵法》中寻找答案。与杜天应的斗争公开化,不等于以匹夫之勇去拼命,应该讲究策略,不但斗勇还要斗智。
“回避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等于放虎归山。等他们站稳脚跟,再想赶他们出去就不容易了。”包力德却态度强硬,决意拒敌于千里之外。
“当务之急需要彻底摸清楚四虎的底细,只有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这就是我所说的策略。所以,趁他们还没进来,应该先出去侦察一下。”沉吟片刻,陆坚又是耐心解释。
“不愧当兵出生,考虑得真周到!”包力德不在坚持正面对抗,并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派谁去合适呢?”陆坚审视这眼前这几个人,一时却拿不定主意。
“我去吧,保证打探清楚。”思量片刻,白音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显然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不光要打探四虎来了没有,还要掌握他们的详细情况。考虑到白音胆大心细,又当过兵,陆坚欣然同意,特意又叮嘱了一番。
白音自信满满,简单准备了一下,跨上骆驼一头钻进了黑暗之中。
“英达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来?”望着黑暗深处,不知担忧还是思念,陆坚长吁短叹。
“只要你在,她会及早回来。她很聪明,总会想办法回避风险,你就放心吧!”包力德很快猜出了陆坚的心思,只好安慰。
陆坚长出一口起,没吱声。
不可否认,他很想念英达,盼着她早点回到自己身边,为他分忧,给他力量和勇气。可是又不希望她这个时候进来,为她的安危感到担忧。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包力德说的对,英达很聪明,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还有主意。于是他招呼众人回到汽车上,直等着白音的消息。
白音一路顺风,骆驼奔跑如飞,不久就抵达了山豁口处。
为了安全起见,他停下来仔细观察,发现帐篷已不翼而飞,周围静悄悄不见任何异动,便一溜烟冲出去踏上公路,马不停蹄地朝着苏台奔去。
到了玉花旅店附近,他又停下来,把骆驼拴在路边的一根石柱上,悄然走了过去。
站在门外一看,院子里空空荡荡,除了玉花房间的窗口透着黯淡的灯光,其它窗户都是黑洞洞的,好像没有顾客入住。
他这才放心,大步走进院子,轻轻敲了敲窗棂。
“白大哥,你从哪里来?”门缓缓打开,玉花探出头仔细一看,大为诧异。
“出了趟门,没想到遇上这鬼天气,回不去了。有床位吗?”白音叹了口气,问道。
“现在空着……不过,都预定出去了,一会儿有人要来……”玉花有点难为情,苦笑着支吾起来。
“什么人要来,预定这么多床位?”白音愕然一怔,又问。
“昨天大早,杜老板手下那个鲶鱼嘴来过,说今天晚上要来很多人,让我把房间全都留着。可是这么晚了还不见他们来,谁知道来不来了。”玉花抱怨着,连忙解释。
“看来没我床位!”白音唔了一声,显得很无奈。
“别管他们,住下吧,大不了挤一挤。”
“是不是他们已经来了,只是没在你家住?”
“听鲶鱼嘴说,他要出去为杜老板雇一批工人,路上要走两天两夜。没想到遇上了这种天气,怕是汽车跑不起来,也就不能准时赶到。”
“为什么说今天一定会来?路那么远,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才能赶到。”
“他说的很绝对,无论来不来都要留着房间,帐就记在杜老板的头上。谁知道他搞什么鬼,害的好几个顾客没处住。说实话,我很讨厌杜老板手下那帮人,打心眼里不欢迎他们,可是又没办法……”
“做生意就这样,什么人也不能得罪,什么脸色都得看。这样吧,我出去找一找,实在找不到住处只能是挤一挤了。”喝了碗奶茶,白音起身欲将离去。
“不想跟他们挤就出去找一找,实在找不到还过来,总不能扎野。”玉花点着头,深表抱歉。
从玉花旅店出来,白音并没有去找住处,而是骑上骆驼在路上来回走动,密切注意周围,生怕有什么疏漏。直至接近子夜时分,依然不见什么动静,又回到了玉花旅店。
“看来没找到住处。”玉花戏谑而笑,拉着白音打开了隔壁的房间,“这么晚了,恐怕他们不来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这是个四人间,被褥干干净净,暖瓶水杯脸盆毛巾一应俱全,看上去倒挺舒适。
白音长舒一口气,放下行囊,洗把脸躺了下来,却依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
直至到了后半夜,外面依然狂风呼啸,院子里的东西被刮得叮当直响,却不见来人,他也就放松下来。
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睡意来袭,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什么响动惊醒,迷蒙中他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得隔壁嘁嘁喳喳有说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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