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喝酒间无意泄密谋 送水中设法报信息(1/2)
“大哥,我在这儿!”直至到了附近才看清楚,陆坚抑制着嗓门呼唤着,迎候上去。
“听到响声我们很担心,所以就放了一串鞭炮……”包力德带领众兄弟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陆坚,见他安然无恙,毫发未损,才松了口气。
“太危险!”陆坚却哼了一声,责怪起来,“谁让你们那么干,谁让你们过来,不想活命了?!”
“见那辆汽车仓惶而逃,我们才敢过来。总得找到你,生怕你有危险。”包力德讪笑着,竭力解释。
“那些王八羔子,要不是跑得快,我会把他们统统杀掉。”陆坚咬牙切齿,说着拉起包力德兄弟朝西北方向走去。
刚抵达五灵山附近,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循声看去,一辆越野车黑着灯从山下窜出,径直朝东驶去。
“他们想干什么?”陆坚迟疑片刻,带领包力德兄弟爬上旁边一座沙丘,借着朦胧月色,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
此刻风已停息,沙尘不再弥漫,空气清新而明净。
皓月当空,月华如水,沙面上宛若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霜,任何移动的物体在望远镜的目镜里都很凸显,看得清楚。
越野车停在大巴车跟前,随后下来四个人,一字排开猫着腰朝前挪动,径直抵达那个沙堆附近趴下,一动不动了。
良久不见动静,陆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耐烦地正要放下望远镜,那四个人突然又移动起来,缓慢凑到沙堆跟前,绕着沙堆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越野车上,很快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显然想把大巴车拖出去。
经过一阵紧似一阵的努力,大巴车开始缓慢移动,当到达了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旁边又停了下来,几个人匆忙把那人抬上车,原路返回。
“早知这样,该把大巴车烧掉。好在我撂倒一个,不知是死是活。”陆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直至越野车拖着大巴车穿过沙滩,到达五灵山下的毡房旁边,才放下了望远镜,深表遗憾却很解气。
转念一想又很难过,他陆坚从小到大连只鸡也没杀过,何况是人。即使万不得已,如果死在他的手里,无疑会成为他永远抹不去的梦靥,终生不得安宁。
“就算你多慈悲,也要看具体情况。战场上你不杀他,他会杀你。”包力德立马猜出了陆坚的心思,只好安慰,“恶人死有余辜,为民除害也算积德!”
觉得此话很有道理,陆坚心里也就踏实,举起望远镜又朝山下毡房的地方看去。
与此同时,四虎的心情远没有那么复杂,年纪轻轻的他,不知亲手制造了多少个屈鬼冤魂,即便替他卖命的手下人,在他眼里也不如一只蝼蚁。
更何况,那人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伤,加之惊吓而导致的暂时昏厥,并没有生命危险。因此四虎更是不屑一顾,喘口气就和杜天应商量起了对策。
毫无疑问,陆坚依然在伺机而动,他们无疑成了活靶子,与其被动挨打不如赶快离开。见天色已晚,沙暴也停了下来,便集合队伍准备出发。
“其实我很喜欢这里,你看,一轮明月爬上山顶,多美!”杜天应最后一个上车,环顾着貌似清静的毡房周围,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到那山我心里就发毛,简直像地狱!”四虎却轻嗤一声,脸上挂满了忌惮的神色。
“天空多明朗,空气多清新。”杜天应依然不甘心,牙咬得咯吱直响,“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心情好了,也许看什么都顺眼,睡觉也踏实。好在我的两辆汽车总算夺了回来,帐篷也保住了。只要有吃有喝,即便钻进沙子里也比整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好!”四虎叹了口气,倍感庆幸。
“我把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等于让你们当缩头乌龟,而是要变被动为主动,只要能尽快除掉陆坚,有你们尽情享乐的时间。”杜天应冷哼一声,说出这话无异于鞭挞。
“我想,陆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四虎一听,连忙点头。
“你不是要搞个里应外合吗?”沉吟片刻,杜天应问道。
“很快我就会派人出去,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对付陆坚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专心致志地干事业,但愿能顺利实现你的目标。”四虎嘿嘿而笑,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杜天应满意地点着头上了车,随着一阵隆隆的轰鸣声,汽车带着几匹骆驼缓缓朝大漠深处挺进。
“把四虎请来,杜天应更不会善罢甘休,这其中必定有诈。所以我们要提高警惕,了解清楚再说。既然他们已经撤离,我们也该回去了,万一云山和英达回来,看不见我们会着急。”陆坚心存疑惑,也就没有贸然追去,而是招呼众人跨上骆驼。
回到驻地就到了晌午时分,把汽车停放在隐蔽的地方,正要进入毡房,后面忽然窜出一个人。
“谁?”
“云山。”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英达呢?”陆坚长松一口气,脱口问道。
“英达和海明约定过两天一起来。”云山说着,走上前来。
“这个时候进来,会有危险。”陆坚脸上掠过一抹忧虑的神色,随众人钻入毡房,坐下来一面喝茶,一面了解外面的情况。得知云山已安顿好牧区所有亲属,大家就放心了,看时候不早了便躺下来休息。
大漠里,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天空清澈湛蓝,沙海黄金灿灿,风尘不动,清静而祥和,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漠外,却因两个人的突然光临,打乱了玉花旅店里的平静。
就在昨天夜里,很晚了也不见有人入住,玉花锁上大门闩上房门正准备休息。门外突然投来一束耀眼的灯光,接着就是几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玉花只好出去开门,一眼就认出了杜天应的白色越野车,下来的却是两个陌生人。
直至把这两个人让进餐厅,灯光下才看个清楚。其中一个微微发胖,留着八字胡板寸头,另一个清瘦高挑,面皮白皙留着长发。
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疲惫不堪,就像刚从沙堆里钻出来。
“这么晚了,二位从哪儿来?”玉花好生疑惑,不由问道。
“我们刚从阎王爷那儿来……”板寸头惨然而笑,重重叹了口气。
“从工地过来,快给弄点吃的,我们饿坏了!”白面皮连忙接过话茬,予以纠正。
“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做去。”玉花十分无奈,嘴上却很热情。
“不用做新的,有旧饭热一热,我们实在等不及了!”白面皮捂着肚子,直咽口水。
玉花应声离去,打开饭柜一看有吃剩的手把肉和包子,放进锅里热了热端上来,然后又去熬奶茶。
两人满心喜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直至肚子里有了点东西,板寸头冲着玉花又要酒喝。
这么晚了还要喝酒!
玉花暗自骂了一句,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烈性白酒递了过去。
两人当即来了兴致,一瓶酒二一添作五倒进碗里,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一面说着悄悄话。
尽管无奈,玉花也耐着性子坐下来等待,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盹。
哪料到,两人几口酒下肚明显激动起来,嗓门越提越高,吵得玉花终究也没能睡着,索性干脆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让我们去灭那小子,我看没那么容易。你说,那小子飞镖咋那么准,一下字扯去了他半只耳朵,稍偏一点必定会钻进他脑袋里。”
“死了白死,往沙子里一埋,连个报信儿的人也没有。”
“这就叫贼船好上下来难,你敢不从?不从你的小命不保。”
“我真不明白,陆坚为了几个牧民怎么敢跟姓杜的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用不了几天,等他老婆带着人进来,与四虎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就能灭了那小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带上钱回家了。”
“我看不见的。即使姓杜的愿意出钱,怕的是也会被四虎克扣。”
听到这里,玉花心里直打鼓,当即没了倦意,心说难怪陆坚一头钻进去不出来,原来和姓杜的杠上了,而且姓杜的还动用了那么多人去杀他。
经过多次交往,玉花对陆坚的为人极为了解,根本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对姓杜的却十分反感,总觉的那人心术不正、品行不端。
没想到他们之间斗得不可开交,以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陆坚和那几个牧民势单力薄,显然不是姓杜的对手,必然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玉花岂能坐视不管!
可是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就无法进去给他们通风报信。
该怎么办呢?
玉花焦虑不安,搜肠刮肚地寻思了半夜,天不亮就起床了。
直至日上三竿,那两个人才爬起来,洗了把脸来到餐厅。
此刻玉花已经有了主意,一面张罗着饭菜,一面跟他们攀谈起来,只想从他们口中掏出点有用的信息。
“你们吃了饭就走?”玉花试探着问道。
“不走,等人呢。鬼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板寸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三天不来难道你们就一直等着吗?”
“用不了三天,最多两天。”
“来多少人?”
“不多,二十来人。”
“二十来人够多了,我得提前给他们做饭!”
“过会儿我去邮局打个电话再问一问。”
“你们这些从南边过来的人,不习惯吃我们的饭菜,我得动脑筋尽量做你们喜欢的。可是这个时候新鲜蔬菜还没下来,给我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都是干活的,没那么挑剔,吃饱就行。进了沙漠更不讲究了,弄不好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
“是吗?到时候雇我给你们送水送饭不就得了。”玉花听了,眼睛一亮。
“这是个好办法,回去我跟老板提这个建议。”白面皮闻言一振,却叹了口气,“好是好,可是大漠里危机四伏,怕是你不愿意进去。”
“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只要走过一次就能记住路。至于危险,无非是野狼,我不怕,有的是对付它们的办法,放心吧!”
“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不妨先进去一趟,里面很快就要断水了。表现好的话,我们老板会让你专门送水送饭,他有的是钱,收入肯定比你开这旅店多。”
想必这两个人做不了主,玉花也就没再聊下去,匆忙收拾饭桌,迫不及待地准备起来。
“大姐,你这是在做什么?”白面皮见状,脱口问道。
“给杜老板他们送水去。”玉花头也没抬地回答。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当真。”白面皮愕然一怔,连忙阻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但找不到他们,反而会迷了路,倒不如过两天跟我们一起进去。”
“趁今天住店的人少,天气又好,我先给他们送点水,顺便熟悉一下路。你们俩的饭已经做好了,放在锅里,什么时候想吃热一热就行。我早去早回,你们尽管放心。”
只想赶快找到陆坚和那几个牧民,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多加小心,以防落入圈套,玉花不听劝阻,依然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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