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赴邀约悄然进暗室 坠爱河恍忽入幻境(2/2)
“听到你睡得正香,我就没敢打扰……”陆坚轻咳一声,心跳骤然加速。
“我们说好的,怎么能食言呢!”英达踮着脚尖走过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其实我一直没合眼,等啊等,直至感觉你来了,开门一看,你正站在这边。你为什么不进去?”
“英达,看月色多美,我们在外面遛遛……”陆坚支吾着,有意识地岔开了话题。
“有什么美,我想让你陪我一会儿……”英达轻嗤一声,主动抓住了陆坚的手。
“这个……”陆坚不知所措地微微扯着身子,犹豫起来。
“别这个那个,天还早着呢,再睡会儿。”英达说着,就把陆坚拉了过去,“我们有言在先,进去后只许你老老实实,不许你乱说乱动!”
陆坚幽幽松了口气,不再忸捏,乖乖爬进了车厢。
“你看,我为你都铺好了。”英达指着旁边的一块地毯,掩口而笑,“躺下吧,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这个……好吧,你也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别让我睡过头!”此刻陆坚反倒像个羞涩的大姑娘,迟疑片刻缓缓躺下来,双手放在肚上一动也不动了。
借着门缝透射进来的一线朦胧月色,英达若有所思地端详了良久,才躺下来。
就这样,两人都静静地躺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弹,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坚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少顷,英达按捺激动的心情,一把抓住陆坚的手,“我,我,我爱你……”
“我知道你爱我……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要履行自己的诺言……”陆坚触电一般,一股热流顺着手心迅速涌遍全身,却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依然一动不动。
“坚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现在我只想要你回答,你爱我吗?”不知激动还是紧张,英达浑身哆嗦,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
“爱,非常爱!”陆坚语气坚定,毫不含糊。
“那么……我,我想让你吻一下,可以吗?”
“那……那不等于乱来吗?”
“不,不叫乱来,我想得到你一个承诺!”说到这里,英达的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思量片刻,陆坚终于拿出勇气,转过身轻吻了一下英达的脸颊,没等回过头,却被英达紧紧搂住了脖子。
陆坚一时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耳畔燕语呢喃,秀发洒在脸上,馥郁馨香扑鼻……一股强烈的冲动使他终于失去控制,顷刻间两个人融为了一体……销魂之际,眼前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他顿然醒悟,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戈壁滩,英达却不见了踪影。
陆坚茫然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战马嘶鸣、旌旗猎猎、硝烟弥漫、尸横遍野的场面。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自己身披铠甲,手握长刀,浑身血迹……困惑不解之际,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哭喊道:“你不走我就不走,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定睛一看,这位女子正是英达。
“将军坚守阵地,援兵很快就会到来。”陆坚颤抖着手欲将扶起她,身后突然窜出两个身披盔甲的武士,说罢就将英达架起来拖走了。
“英达,我来了!”陆坚这才回过神,大喝一声,拔刀追去。
沙尘暴却骤然来袭,英达连同那两个武士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哥,你怎么了?”英达闻言大惊失色,慌忙松开了手。
“英达,我有产生幻觉了……”陆坚缓缓坐起来,神情恍惚,气喘吁吁,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一道白光闪过,我置身于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你却不见了。迷茫之际,你哭泣着突然跪在我的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两个武士带走了……太离奇了,像做梦又像真的……”
“精神紧张造成的,不必大惊小怪,也不要担忧。都是我不好,让你见笑了。我……我太爱你,你不爱我也没关系。爱不能勉强……”英达有意识地冷静下来,深表歉意。
“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不然我也不会冲动。刚才虽然是个幻觉,见你痛苦不堪,眼睁睁被带走,我却无能为力,心里好难过,想痛哭……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坚却很认真,也很动容。
“坚哥,不要难过,不就是个幻觉吗?即便我们前世有缘,真的经历过那样的生离死别,今天我们不就又重逢了嘛!即便预示着未来将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忧,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做出最大的努力,争取改变命运的安排。我之所这样做,只想和你私定终生。”英达长出一口气,也激动起来。
“英达,我何尝不这样想的呢?只是,我突然有些害怕……怕失去你!”陆坚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放心,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英达的眼里也噙满了泪水,缓缓转过身,紧紧抱住住陆坚,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也听不见,“好像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我怎么能错过机会呢?你不走我就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永远跟你在一起……”
“幻觉中你就是这样说的,我相信你是发自内心。我突然觉得,你真的等了我很久,等了我几千年!”陆坚长舒一口气,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
“我终于得到了你的承诺!你放心,我不会沉溺于卿卿我我中,更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相反,我要用爱给你注入战无不胜的力量和勇气!”
“我已经觉察到了,你的爱正在汇聚成一股巨大的能量源源不断注入我的体内,使我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
“或许,我们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只是分开太久了。如今终于合二为一,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必定十分惊人!我已也觉察到了,有一股邪恶势力正在朝这边而来,你做准备去吧!”英达点着头缓缓松开手,目视着东方提高了警觉。
“真爱于心,宝刀在手,何惧妖魔鬼怪!”陆坚轻吻了一下英达的香腮,飞身跳出车厢,拔刀直刺黑暗深处。
回到沙丘上,见海明还在酣睡中,陆坚悄无声息地坐了下来。
他不愿惊醒海明,一则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二则自己也想静一静,回味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毋庸置疑,他已坠入爱河,尽管心里美滋滋的,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自认为不优秀,从初中起却不断遭到女孩的追求,特别是近年来,主动出击的、托人提亲的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娇好者,却没有一个满意的。
父母为此发愁,他的婚姻大事居然成了老人的一块心病。
哪料到,千里迢迢贸然来到这不毛之地,与英达姑娘萍水相逢,却一见钟情,没几天时间的相处就达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
英达无疑是他最中意的姑娘,毅然决然地与她私定终生,也就没有必要太多顾虑,也许这就叫命中注定。
直等着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正像海明说的,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不知不觉中,太阳就从遥远的东方露出橘黄色的头顶,晨光熹微,地面逐渐敞亮,他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轻轻推了推海明。
“陆哥,咋不早点叫醒我?说好的让你多睡一会儿……”海明急忙睁开眼睛,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埋怨起来。
“我不困。下去擦把脸,吃口东西,说不准那些人很快就来过了。”陆坚说着站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臂,朝沙丘下走去。海明一骨碌爬起来,疾步跟上。
“英达,你在哪儿?”径直来到汽车跟前,发现车厢门开着却不见英达,陆坚疑惑地环顾着四周轻声呼唤。
“我在这儿!”
循声看去,英达正站在豁口旁边一个沙堆上,伸开双臂迎着蓬勃日出,宛若出水芙蓉,格外妩媚。
“我还以为你丢了!”陆坚会心而笑,疾步走上前去。
“你不多睡会儿,不感觉困吗?”英达翩然走下沙堆,脉脉含情地注视着陆坚。
“满脑子都是你,咋能睡得着!”陆坚看了一眼身后,有意识地打起了精神,“不过,一想到你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量,也就没有倦意!”
“老想着我,和恶人较量时容易分散注意力。”英达压低声音,温馨提醒。
陆坚微微点头,含笑不语。
“应该向我学习,得到了你心里就踏实了。”英达粲然一笑调头返回,正好碰上刚从沙丘下来的海明,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陆哥几乎一宿没睡,我真为他担心。要是那些人来打架,怕他没有精力应对。”海明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陆坚,脸上掠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他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你放心吧!”英达淡然而笑,到汽车跟前准备起来,没等陆坚和海明洗漱完毕,就把早餐端过来,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一面吃喝,一面高度警觉地目视着东方。吃饱喝足了就已日上三竿,却依然不见任何异动。
“也许杜天应尝到了陆哥的厉害不敢来犯。其实,那是最明智的选择,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海明得意洋洋说着,不由举起了望远镜。
“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心理,我想他们肯定会来。尤其这个时候,更要提高警惕。”陆坚的话音刚落,海明突然惊呼起来,“快看,他们来了!”
陆坚连忙接过望远镜一看,入口处果然出现了四个骑着骆驼的人,快速朝着这边而来。
于是督促海明和英达钻进车厢里,他独自来到豁口处严阵以待。
那四个人很快就到达了附近,终于可以看个清楚,其中有个剃着光头蓄着大胡子的人格外引人注目。
当他们看到山豁口处停放着一辆大汽车,汽车前面站着一个人的时候,有意识地放慢了速度。直至抵达二三十米外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喂,前面什么人?”光头人朝前挪了挪,大声问道。
“陆坚!”陆坚不动声色,沉声回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光头人上下大量着,又问。
“不知道。”陆坚轻蔑地摇了摇头。
“我叫龙德魁。”龙德魁飞身下了骆驼,抱臂立在原地。
“你来干什么?”陆坚呃了一声,反问。
“听说你有点功夫,我特意向你来请教。”
“怕是来送死的吧!”
“少废话,出手吧!”龙德魁说着,将手里的大刀递给了身边的人。
“好啊,那就来吧!”陆坚愕然吸了口气,将长刀扔在了地上。
龙德愧活动几下手腕,腮帮子鼓鼓的,卯足劲冷不丁冲了上来。
他手足并用,掌如砍刀,脚似劈斧,柔中带刚,势如霹雷闪电,俨然一派武林高手的气势。
对于这样的套路,陆坚虽然很熟悉,却没经过实战,而是按照自己的一套招数,只想彻底打乱对方的阵脚。
陆坚毕竟在特种兵部队受过严格训练,是国家级的格斗高手,视任何功夫为雕虫小技,不堪一击。因此他不慌不忙,极速躲闪,任凭拳头带来的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以及脚下腾起滚滚沙尘迷了眼睛,每每都让拳脚落空,对方纵然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接触到他的肢体。
几个回合下来,龙德魁终于乱了方寸,陆坚这才开始发力,伺机而动,纵身一跃狠狠朝着对方飞出一脚,力量如此之大,足可以踹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
龙德愧猝不及防,避之不及,手臂就像中了铁锤,顿时失去还手能力。踉跄后退,还没来得及稳住脚跟,小腿又挨了一脚,当即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