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角儿》（2/2）

"戏不是这么唱的。"谭鑫培的残影从数据坟场站起，"程长庚老板当年融魂入戏，为的是留口人气儿。"

脑机接口突然显示人格覆盖。商细蕊看见资本总裁正扮作曹操，用《击鼓骂曹》的代码篡改市民记忆。师父的紫金冠突然睁开瞳孔，虹膜里映着脑云深处的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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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数据洪流冲破未央宫。商细蕊站在现实与虚拟的戏台界膜上，看着AI吕布刺穿量子貂蝉。她突然拆下自己的脑机接口，用簪子刻出《夜奔》的骨码。

"戏大于天。"商细蕊将紫金冠扣在AI曹操头顶，"可天，容不下傀儡！"

林冲的脸谱在量子场中暴涨，八百万禁军教头的数据流冲垮人格锁。资本总裁的髯口炸成原始代码，观众席传来真实的啜泣声——那些被吞噬的脸谱，正一片片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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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节气，商细蕊完成全本《牡丹亭》。杜丽娘的脸谱在谢幕后自动溶解，露出观众们真实的泪痕。学徒捧着师父的紫金冠过来，冠顶新长的绒球里，隐约可见《梁祝》的二进制曲谱。

三个月后，新长安通过《数字脸谱保护法》。脑云中的量子戏台长出真实桃花，票友们学会在虚拟与现实间自由勾脸卸妆。而商细蕊的妆台上，那顶紫金冠正渗出师父生前最爱的龙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