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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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夜妆

戌时的山门悬起冰灯笼。

云裳对镜卸簪时，铜镜映出青鸾在庭院教女童们点唇。茜草汁混了蜂蜡，点在翠妞眉心成了朱砂痣。小狐妖的指尖绕着二丫发辫，将几根银丝编成避邪的同心结。

“姑姑，西洋人的胭脂会吃人吗？”翠妞举着鎏金小盒，“张铁匠娘子擦了这个，脸上爬满红丝。”

青鸾的狐尾卷走脂粉盒，尾尖蘸雪在石板上画符。冰纹蔓延处，盒底显出“炼妖司”的狼头徽记：“真正的胭脂该这么制——”

她摘下发间冰雕山茶，花瓣融成水珠滚入瓷钵，混着朱砂与雪芽粉，在月光下泛出珍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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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簪魂

子时的梆子惊起寒鸦。

云裳独坐藏书阁顶层，玉簪搁在《百草谱》上泛着微光。阁外忽传来铁甲船的轰鸣，三眼婴尸的幻影笼罩茶圃。她拔下玉簪轻划虚空，青莲幻影中浮现历代掌门的虚影——皆是云鬓高绾、青玉簪首的女子。

“第九代掌门云裳，请列祖镇山。”

玉簪应声碎裂，米珠中飞出七十二道银丝，缠住铁甲船的桅杆。番商的惨叫混着茶香飘散时，青鸾捧着新制的胭脂进来，冰纹石板上映出她狡黠的笑：“师姐的簪魂阵，倒比西洋镜会讲故事。”

晨光熹微时，云裳绾发的已是一支竹簪。新削的竹节还带着霜，簪头刻着小小的踏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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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谱

- **云裳**：

月白襦裙绣暗云纹，青玉簪藏千年鲛绡。分茶时腕间玉镯映雪，卸妆后素手调香。

- **青鸾**：

鹅黄襦裙缀冰晶，发间山茶七日不化。教妆时狐尾蘸雪画符，嬉闹间破邪于无形。

- **冯小桃**：

松绿斗篷银线绣咒，步摇声响如清泉。护犊时蔻丹化剑光，谈笑间镜碎魂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