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暗之秘（2/2）

“这背后的真相，恐怕极为复杂了。”月修语气沉重道。

月姬再次试探片刻，随即收回手掌，叹了口气：“魂镜被人刻意破坏了，更重要的记忆被抹掉，只留下这些片段，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看到的。”

月羽眼底泛起一丝冷意：“幕后之人，不知是想借我们查真相，还是另有所图？”

月罗冷冷道：“无论目的为何，我们都已陷入局中，只能继续向前了。”

月羽点头，看向月芷：“月芷师妹，这魂镜便由你保管吧，灵月之力可以防止它进一步受损。”

“好。”月芷郑重接过魂镜，小心收起。

幽暗的甬道内，众人一边缓缓前行，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月羽微微皱眉，掌心银色的神月灵力散发出淡淡的光晕，驱散着四周浓郁的黑色魔息，但甬道中的阴冷气息却越发浓郁起来，隐隐透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古老力量。

“这里的气息，越来越接近真正的陵冢核心了。”月姬轻声说道，掌心的鬼雾微微翻涌，感知着空气中飘散的魂魄残念，“亡灵的数量明显更多，气息也更加混乱。”

七人踏着阴冷潮湿的石阶继续朝地宫深处前进，甬道狭长而幽暗，周围的黑雾如潮汐般起伏不定，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

月羽掌心之上神月灵力始终不曾散去，银白的灵光稳定地驱散着四周的黑色魔息，让众人得以继续保持清晰的视线。

走了半刻钟左右，甬道终于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密室。密室大门早已洞开，仿佛无数年前就已被人打开过。门口两侧立着两尊半倒半立的神像，一尊白玉材质，神色庄严肃穆；另一尊则通体黑曜石铸成，面容狰狞而诡异。

“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月芷轻声开口，掌心的灵月之力本能地弥漫开来，在众人周围织起一道淡淡的光幕，稳住了众人的心神。

月羽微微点头：“都小心点，我们进去看看。”

几人迈步进入密室，瞬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跨越了无数层空间，进入了一个完全隔绝的领域之中。

“空间禁制？”月修眉头一皱，抬手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灵纹，仙月灵力微微震荡，迅速稳定了四周空间波动。

月羽掌心神月之力再次点亮，一道淡淡的银色月光从他掌心散发而出，将整个密室逐渐照亮。

待到四周亮起的那一刻，众人顿时全都屏息凝神，神色震撼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密室中央，一幅恢弘壮阔的巨大壁画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壁画以半黑半白的奇特风格描绘，正中央位置镌刻着两个古老的符号，一半纯白如玉，另一半漆黑如墨，彼此纠缠，相互对立，仿佛诠释着宇宙万物最初的规则。

“光暗诸神……，竟然把他们的起源画在了这里？”

众人凝神望着壁画上的图案，神色逐渐变得严肃。

壁画中央绘制着两个神秘的所在，一片浩瀚明亮的光海，另一边则是黑暗无尽的深渊大海。

月修目光缓缓扫过壁画，神色更加凝重：“没错，这就是光明之洋与黑暗之海。诸神便是诞生于此，初时并无固定形态，只是代表两种极端力量。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力量逐渐诞生了自我意识，化为所谓的‘神格’，并最终诞生出了我们现在所称的‘诸神’。”

月姬看着壁画上的那些神灵形象，缓缓开口：“光明诸神创造了天界与天使，黑暗诸神则创造了魔界与魔族。这些生灵只是为了帮助他们不断争夺信仰之力，维持各自的存在。”

月修点头道：“没错，天界的天使们圣洁高贵，被凡人所膜拜为至高无上的神灵。而魔界的魔族，则狰狞暴虐，凭借恐惧和杀戮攫取凡人敬畏的信仰之力。事实上，无论是天使还是魔族，都不过是诸神争夺宇宙主导权的工具而已。”

月芷轻声叹道：“凡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们其实只是在为光暗诸神提供信仰之力，反而认为那些降临世间的‘神罚’或‘魔劫’，都是神灵对凡人的警示与惩罚。”

月姬冷声道：“正因如此，下界才一直流传着关于神与魔的传说，凡人敬畏神明，恐惧魔族，殊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诸神的算计罢了。”

月羽眉头微蹙：“那么，人族飞升的仙界呢？玉虚宫、月神殿，还有我们所在的神冥大陆，和这些诸神又是什么关系？”

月修解释道：“神冥大陆与光暗诸神并无直接关系。神冥大陆诞生于混沌之初，比光暗诸神更古老，拥有至高规则的庇护。这里的规则极其特殊，光暗诸神的力量无法渗透进来，这才使得神冥大陆成为修士们逃离光暗诸神争斗的唯一净土。”

月羽缓缓点头道：“这么说来，诸神大战爆发时，那些侥幸逃脱神罚的修士们，便是最终在这神冥大陆上落脚，从此与天界和魔界割裂开来。”

“不错，”月修继续道，“这里便是避难之地，也是修士们唯一能够躲避诸神干扰的圣土。但就算如此，诸神对信仰之力的争夺从未停止，他们创造的天使和魔族始终在不断试图入侵与影响人间界，这也是为何历代仙魔大战总是不断发生的原因。”

月芷轻轻叹了口气：“世人以为修炼成仙便是大道终点，可没想到，真正的世界远比想象的更残酷。”

月无异听到这里，咧嘴笑了笑：“残酷又怎样？仙界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挡在这些残酷的真相面前吗？”

月羽看了他一眼：“说得没错，正是因为仙界先辈们的守护，人族才能在无尽的纷争之中不断延续传承，直至今日。”

月修目光平静的说道：“然而，光暗诸神虽被至高规则封印，但他们创造出的生灵却仍在活动。这意味着，只要他们还在，神冥大陆就永远不会真正太平。”

月羽缓缓点头，目光扫过众人道：“所以，这次昆仑镇下方的秘密，或许就是与这些光暗诸神所遗留的战争有关。玉虚宫为何插手轩辕皇帝的封印，背后的真相，恐怕也与此有关。”

众人皆是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月羽再度环视了一眼密室：“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已无退路，只能继续前进，把这些秘密彻底揭开。”

月修点头赞同道：“不错。“

月芷微微一笑：“那就继续吧。”

七人迅速穿过密室，踏入更为幽深的墓道。

而他们身后的密室之中，光暗诸神的壁画在黑暗中微微闪动，仿佛亘古以来就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命运最终的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