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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择妻路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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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百通信驴由缰,如果不是天放牵挂,他就会留在焦原,这个尾巴,就是一根拉他的线,挣不断,扯不开,风如刀刮脸,鼻子象虾不煮自熟,胡子多天不刮,象炸刺的狼牙刺,扎煞着向四周长,黑而硬,象猪鬃。是的,他需要一个象刘子英那样温婉可人的女人,这不仅是天放的需要,更是一个有过性经验、且被性折磨得体无完肤的男人的需要,然后,这样可心的女人,几乎没有,或他还没有发现,煎熬水与火的煎熬,他几乎不能把持,刘子英永远地去了,他才发现刘子英真的好,孩子成了他的拖累,有些女人喜欢他,可因为儿子拖累,别人摇头叹息,他本来以为就这样凑合一辈子算了,没想到,时隔十天,刘国正领个女子上门,壮实得象头小猪。

刘国正干女儿,唐素英,胡家庙小集镇上长大的,八面玲珑,一见到郝百通就相上了,大眼晴忽闪忽闪的,象溜仔在阳光下滚动,三个月,吹吹打打,一辆马车就把唐素英送郝家了,盖头一揭,女子不管不顾,不怕天放会突然醒过来,一头猛扎怀里,用肉肉的身子蹭郝百通,干柴点燃烈火,就熊熊燃烧起来,翻过年到了秋天,丰满象水袋一样女人,在下霜之前,产下一女,取名梅莲,第三年春上,唐素英大早上起来推磨,一头栽磨上,头破血流而死。

第三个李梅英,在郝家只活九个月,人无灾无病,犯上了斜魔鬼祟,在家里赤身裸体又唱又跳七天,七窍流血而死。

别人说他犯了“刘子英”的忌讳,不该娶名字当中带“英”字的女人,娶多少带“英”字的女人死多少,他带着天放、梅莲上坟给“英”们烧纸,并焚香磕头。

还有人说他长个驴一样的东西,上面长满倒刺,一和女人亲热,就插到肚子里,肝肠肚肺全挂倒刺上,女人痛得满床翻滚,不死才怪。

自此别的女人只能远远看着他,摇头叹息。

可是就有人不服气,偏就嫁了,这回名字倒是与英无关,甚至都不象女人名字,叫卓正章,是关外逃难来的,拾掇拾掇,还不算难看,一脸菜色,双方都叹一口气,虽不是特别满意,但凑合在一起,也就是那么回事,别人冷言冷语,并不看好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但日子水一样流去,一切都要好起来的样子,他们从老家分枝出来,另僻新宅,四口人凑成一个家,彼此有敌意,但因各取所需,又不得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碰撞、交流,不理解,相互抵触,争吵,各执一词,甚至是咬牙切齿,要生吞活食对方,但有时候又彼此关照,每个人都活得太累,活得有气无力。

大约是同病相怜,天放和梅莲结成同盟,很多时候,付出最多,最想做好母亲卓正章,很多时候,为了取悦两个孩子,委屈求全,就这样,还是受到两个孩子的挑衅,在他们心中,无论付出多少,都是应该的,卓正章很多委屈要倾诉,郝百通为了维持这个家运转,除了要在合安堂值班外,还要忙里偷闲接点儿私活,四张嘴要吃饭,疲于奔命,身心疲倦的他,哪有功夫听她聒噪,每每她要倾诉,要么敷衍她,要么就表现出不耐烦,“行了,行了!就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哪里还有机会说,堆叠,不能消化地堆叠,就会压垮一个人,委屈的泪水无声垂落,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一瓶毒鼠强喝水一样喝下去了,她又踏上了他的死妻之路。

坐在冰冷的坟地里,郝百通捶胸顿足,公狼一样哭嚎着,没有女人的家,早已经破碎不堪,可以后悔,但那个满心要做他妻子的人,永远埋在土里,阴阳相隔,他为何不能静下心来,听一听她说什么。三行鼻涕两行泪,头直接插进旁边的枯草里,“我罪孽深重啊!罪不容恕!百身莫赎,我郝氏百通何德何能,娶下这一位位妻子,她们皆因我而死,我该下十八层地狱!……”

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的刘国正,却扇了他两个耳光,“你混蛋呀!多好的女人,她为什么会选择死?你不该反省自己?你没救了!我怎么眼瞎把唐素英说给你?我曾经认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是我眼瘸了!从今之后,你我就当不认识!”刘国正扭头就走。

回去后数日,刘国正一命呜呼了。

这事让郝百通震惊,怎么会是这样?自此他颓废无力。

否极终将会泰来,这样悲悲切切活过四年,这四年,就象漫长的冬天,经过一九二九的萧杀,加之三九四九的摧残,终于迎来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日子,郝百通只是想不到:属于他的春天会接踵而来,好事不止成双,而且成三。

春天里,百花开,开得海海漫漫,溪水潺潺,野鸭子凫水,呼扇着翅膀,拂堤杨柳醉春烟,那样的春天,想不醉都难,胡子邋遢的郝百通,在夕阳迷离里,骑着驴,也象驴一样瘦弱,景色虽美,美不胜收,可他拒绝大自然馈赠,象木头人一样机械动着,两个狼崽子一点儿也不省心,有时间就闹腾,要不是还有个妈,他住的地方,就是狗窝,脏兮兮不说,还胡乱堆叠,心乱心碎的男人,就活成个木头人。

“嘿!土头木马,听说你长个驴一样乌黑溜长的东西,象虎的东西一样,上面逆生着倒刺,真的假的?唬人的吧?还听说你专事克妻,怎么个克法?克一个给我看看?”好嘛,臭名昭著到这样,连个寡妇白莲都敢拦路劫色了,依在一棵树上,半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把一剖两半个的硬皮,往他脸上吐,硬皮有尖,是尖钻人,这女人三十不浪,四十浪,刚过三十九岁,虚虚爬上四十岁的坡,就想在浪头上兴风作浪,头发刚梳过,上过桂花油,亮闪亮闪的,大圆脸盘上施了粉,一件时兴的碎花东洋褂,不知收了多少年,没舍得穿,压在箱底,板整是板整,让老鼠在后腰那儿栽个洞,找不到合适布,来不及补,“你说,咱俩要在一起,究竟谁克谁?我还就不信斜!谁泼你的污水,放出这等狗臭屁,敢不敢和我一试?”这白莲稀罕好男人,可命里缺这个,两嫁两丧,没留下一儿半女,这不思考三天,决定打虎上山。

“姑奶奶,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郝百通在驴上抱拳施礼,驴就跌跌撞撞,站不稳的样子。

“饶不了,死罪可免,活罪不饶!”白莲是个劲道的妇人,说话做事水响刀快,凡事从不拖泥带水,性情中人,性格好,虽泼辣胆大,但懂得变通,痛则变,变则通,就象进入靶场,每一次选择,都是精准瞄准射击,生活的态度,并不一定代表结局。

“这事好象和我没关系,之前我们并没有交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生活一地鸡毛,还有俩小不点,捣蛋包,出奇地捣蛋,你降不住的,别再浪费后半生!”

“我就是为了浪费而生,咋地?你还不愿意了?娶了我,好象你吃亏似的!”

“四个鲜活的例子,还不足以警醒人?我对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了,你还往前凑个什么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性格使然!你不会真的如传说一样:长着驴虬虎刺?”

“你见哪个男人长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你就是!要我死心,除非你脱了裤子,让我看到驴虬虎刺!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放弃!”

“白莲我发现你特傻,真的,这种骚烘烘的话,你也讲得出口,活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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