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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修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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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和大夫一直在屋外候着。

陆乩野从殷乐漪屋内走出后,又吩咐大夫去看了殷乐漪。

大夫看完后出来回禀道:“公主未伤及筋骨,现在已无大碍。但还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陆乩野忆起拔箭时殷乐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轻嗤一声,皮肉之苦也是她自找的。

待大夫走后,傅谨又向陆乩野禀告了正事。

“公子,送往都城的密信方才已经发出,不出几日后便会抵达都城。”

几日前,魏国天子亲自向陆乩野发来一封密信,命他途径鄯州之时助鄯州百姓剿匪,为大魏收复民心。

如今山匪已除,发去密信对天子便也算是有了交代。

“公子,还有一事。李磐得知您剿匪归来,为您在刺史府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说是想借此宴一便为您践行……”

“回了他。”

“是……”

陆乩野走下台阶,傅谨便即刻跟上他追随而来。

他顿住脚步,余光轻扫傅谨,“傅谨,这段时日你便守在她院中,将她看好。”

傅谨闻言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公子……您要我看护芙蕊公主?”

“你有何异议?”

他的命令傅谨哪儿敢有异议,当即低头领了命称“是”。

屋内的殷乐漪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当夜便发起热,烧得昏昏沉沉之时,竟梦见了幼时的夏日。

粉色的芙蕖花开满她的公主殿,她与宫婢们在殿中嬉戏、赏花。

年岁稍长的嬷嬷会和颜悦色地对她讲:“公主殿下出生之前,我们大晋闹了三年旱灾。田地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就连皇宫中的芙蕖池都干涸了。”

“幸而老天有眼垂怜我们大晋子民,殿下出生那日下了一场大雨,正逢夏至,全都城的芙蕖花争相开放,就连宫中芙蕖池里的花也活了过来,这才救了我们。”

“公主殿下,是大晋的福星啊……”

可画面一转,山匪义愤填膺斥责殷乐漪的景象纷至沓来。

“我恨魏人!更恨你们殷氏皇族!晋文帝昏庸无能!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蛀虫,全都去死吧——”

锋利的刀迎面劈来,殷乐漪从梦中惊醒,风雪呜呜的拍打门窗。

不是夏日,亦没有山匪,她还被关在冬日的院中。

颊边一片湿润,她抬手便触到满脸的泪水,左肩被牵动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疼的手失力,不慎打翻放置在一旁的茶盏,在地上摔出声响。

守在屋外的傅谨听见声响,很快便推门闯进来,又记起男女有别,退出了屋内,站在门口高声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殷乐漪记得这是陆乩野下属傅谨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应:“无事,是我自己失手打碎了茶盏。”

傅谨思虑良久,还是没有走进屋内,离去前道:“我去替公主回禀公子。”

殷乐漪不敢置喙陆乩野的下属,她侧着身子斜倚在床榻上,不敢压到伤口,肩头却依旧疼得她泪水在眼中打转。

早知会痛到这个地步,她便不该去为陆乩野挡这一箭,但这种念头她也只能暂且想想罢了。

情势逼人,如今殷乐漪需仰陆乩野鼻息而活,若陆乩野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军营中便由周骞说了算,周骞届时必不会放过她。

跟周骞折腾女子的手段比起来,这一支箭伤都算轻的。

不过皮肉虽疼,但真正中伤殷乐漪的,其实是那群山匪对她的态度。

在殷乐漪心目中她的父皇一直便是世间最好的父亲,寻常人家的百姓都纳有好几房妾室生一堆儿女,但他的父皇这一生只娶了她母后一人,子嗣也仅有她一个。

一国之君能为她们母女做到这种地步,可见偏宠,情深意重。

可就是这样世间难寻的好夫君、好父亲,在他的子民心中却被唾骂成了无能的昏君,她这个女儿也成了那些山匪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她从前天真地以为只有魏国人才会对她恨之入骨,可岑柔、山匪……他们这些晋国人也同样怨恨着她。

从前听得都城中王公贵族和宫人们的只言片语,殷乐漪便真的将自己当做成大晋的福星,可如今看来,她哪儿是什么福星,她分明是颗灾星。

这时,院中忽然传来重重地拍门声。

殷乐漪整理好情绪,疑惑地走到院中,拍门声一声大过一声。

“芙蕊公主,我知道你被关在里面出不来,所以我啊特意好心的来告诉你一句……”

周骞在门外絮絮叨叨,语气听上去像是醉了酒,又哈哈大笑一阵,“岑柔你就不必记挂了,她啊已经被我杀了!”

殷乐漪本不欲搭理他,可听到岑柔的死讯让她心口一震。

傅谨去禀告陆乩野,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有陆乩野这座靠山,殷乐漪谅周骞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冒犯她。

殷乐漪谨慎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周骞醉成了一滩烂泥正趴在她门上,见到她出现便眼冒金光,饿狼扑食地向她袭来。

殷乐漪嫌恶地往后退回院中,见周骞想要扒着门钻进来,她恐吓道:“你若敢进来,我便让陆少将军砍了你的头!”

殷乐漪面上拿出了十分的气势,实则心里惊慌不已。陆乩野看似答应庇护她,但实则所有的主动权都在陆乩野手上,要陆乩野为了她一个亡国公主去斩杀他的得力副将,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索性她搬出陆乩野这尊大佛唬住了周骞,周骞没敢再踏进她院中半步,在两个魏兵的搀扶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丢到她脚下。

“芙蕊公主,你是好命攀上了我们陆少将军这根高枝。岑柔那个贱人就没你这么好命了!”

殷乐漪低头看向她脚边的东西,那是一只白玉耳铛,玉上有一条裂痕和干涸了不知多久的血迹。

是岑柔的耳铛。

周骞见殷乐漪蹲下来捡起耳铛的手在发抖,笑的更加猖狂。

殷乐漪握住掌心里冰冷的耳铛,“……你把岑柔怎么样了?”

周骞嚣张地冲殷乐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是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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