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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修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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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骞嚣张地冲殷乐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是杀了!”

殷乐漪怔在原地无法置信,前几日她才见过岑柔一面,她分明完好无损。

周骞却故意拿岑柔的死刺激她,“芙蕊公主不必难过,那贱人为了活命之前还将你卖了,我替你杀了她也是为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啊哈哈哈……”

“她死之前竟然还喊着什么‘公主救我’……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蹄子,以为她的公主爬上了我们主将的榻就真的能护她周全吗?”

“不过都是一群亡国的俘虏罢了!以后到了我们魏国,什么公主郡主啊那都是充入教坊司贱籍,给我们当妓子取乐的命!”

周骞被魏兵一边搀扶着走,一边嘴里大放厥词,看似是在辱骂岑柔,实则不过是指桑骂槐,折辱殷乐漪。

他骂的每一句话都不堪入耳,可殷乐漪却无法反驳。

因为周骞骂的是事实,她本应该听完这些话就躲进屋内将自己藏起来,可她的双脚却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似的,一步也挪不开。

陆乩野来时,便见到这幅场景。

院门大开,殷乐漪面色苍白的站在院中,鬓间、肩头都覆上了一层薄雪,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陆乩野抬脚跨过门槛,走入院中,“殷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殷乐漪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好似避他如蛇蝎般。

陆乩野一顿,瞧见她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眸黯淡无光,竟毫无平日里的光彩。

殷乐漪垂下眼帘,不敢再看陆乩野一眼,背过身去浑浑噩噩地躲进了自己的屋中。

傅谨站在陆乩野身后,见状也是纳了闷:“公主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陆乩野知晓殷乐漪一直对他心存畏惧,但在他面前殷乐漪一直竭力表现出一幅讨好乖顺的模样,从未有过像方才一样,毫不掩饰她的退缩和回避。

殷乐漪虽性子被娇养的天真,但并不愚笨。她很清楚自己在魏军之中能倚仗的只有他陆乩野,所以她断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冷待他。

陆乩野余光轻扫一眼四周,见院门外的雪里除了他和傅谨才留下的脚印外,还有一连串不知名的脚印,显然是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

“傅谨,把方才在这里巡逻的将士给我找来。”

“是,公子。”

傅谨去寻人时,正好遇到了回来赴命的兄长傅严。

傅严面色严峻,返回陆乩野身边时,听得巡逻的士兵们讲述周骞来芙蕊公主院外发了一场酒疯,惊扰到了芙蕊公主。

他补充道:“公子,方才得到消息。我们派去看守周骞侍妾的人,全都被周骞以渎职之罪处罚了。”

陆乩野眸光微敛,“渎职之罪?”

“周骞的侍妾逃跑被周骞抓回,将士被他处罚。他的那名侍妾,也被他用逃俘的刑罚处置了。”

这一切处置看上去都合乎军法,合情合理。即便主将问询起来,也抓不出周骞一丝错处。

陆乩野轻笑一声,余光轻扫一眼殷乐漪住所,随后拂袖转身,面上笑容霎时消失殆尽。

“取我长枪摧城来。”

日落西沉,刺史府上张灯结彩,鸾歌凤舞。

妖娆的舞姬穿着轻薄的舞裙,在曲乐之中尽情展露着身段与舞姿。

周骞坐在席位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群舞姬。

李磐会意,举着酒杯和他碰杯,“周副将看上哪一位了?晚上我让她到您房中伺候。”

李磐为人甚合周骞心意,他大笑道:“不愧是十三皇子殿下麾下的人,懂事!”

十三皇子赫连鸿乃是当今魏国皇帝宠妃滟妃之子,而周骞是滟妃一母同胞的亲弟,也正是十三皇子的舅父。

李磐借此机会拍须溜马,几句话把周骞哄得心花怒放。

酒过三巡,李磐把十三皇子的吩咐谨记在心,企图拉拢陆乩野。

“周副将,我这次拿了十足的诚意想给陆少将军办庆功宴,奈何陆少将军实在不领情,可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啊?”

周骞喝的已有七八分醉,打着酒嗝道:“我们陆少将军啊那是眼高于顶,从来都不屑嗝……”

他话未说完,刺史府的卫兵便小跑进来,“陆少将军到了——”

李磐立时来了精神,恭恭敬敬地先将周骞请到一边,“周副将,少将军到了,您这主位恐怕还得让一让啊。”

周骞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不敢当着陆乩野的面表露,扶着桌子规规矩矩的站起来等着迎接。

李磐挥退舞姬,远远地见着陆乩野从外走来,身姿挺拔,白发张扬,手中握着一杆通体乌黑的长枪,气势咄咄逼人。

他都看得一抖索,又恍惚以为自己吃醉酒看花了眼,赶忙迎上去,“陆少将军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啊!”

陆乩野推开李磐,径直走向周骞。

周骞躬身笑着向陆乩野施了一礼,又见他手拿着摧城枪,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少将军来赴宴还带着枪,莫非不是来赴宴,而是来杀——”

银光闪现,一枪|刺穿入肺腑,周骞连话都未及说完,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握住刺穿他身体的枪杆,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少年。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舞姬下人尖叫着慌乱逃窜,烛火被撞到火星落进酒中唰的燃起大片火光,整个宴席乱作一团。

周骞口吐鲜血,用尽浑身力气去抵挡陆乩的这一枪,“你……你敢杀……”

陆乩野抽出周骞腰间携带的刀,单手将刀刃抵在周骞的脖颈上,锋利地刀身上映照出他的脸庞。

一头白发在火光下被染成惊心动魄地红色,他黑眸里的光彩亮得惊人,唇畔间噙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眼看上去当真是风华绝代的少年郎君。

可下一刻,他轻轻一转手腕,周骞那颗项上人头便从他的脖子上,沉沉的摔在了地上。

霎时血溅三尺高,染红他衣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头,浑不在意的拭了脸上血珠,笑容极盛的答道:“有何不敢杀?”

再看他,哪里是什么少年郎君,分明是无间里来的恶鬼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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