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郎贼人背后捅刀子 陆壮士只身战群狼(2/2)
“砸了牧民的毡房,打伤人还抢夺了他们的骆驼,你们又该当何罪?”陆坚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看来,你是存心要跟我们作对!听说你的武功不错,我倒很想见识一下!”郎一刀干笑一声,绕到了陆坚的身后。
“我本不想招惹是非,你们却置若罔闻,我行我素欺压百姓,我愿奉陪到底!”陆坚目光凌厉,发出严正警告。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郎一刀猝然拔出尖刀,冷不丁朝陆坚背部刺去。
出手如此凶狠,一般人很难躲过,必死无疑。
哪料到,陆坚就像长了后眼,闪电般跳到一侧的同时,嚓地拔出长刀挥了出去。
速度如此之快,郎一刀避之不及,只感觉屁股凉飕飕麻辣辣一下,低头看去,裤带已断开,裤子顺腿滑落,灰不溜球的肉棒槌沉甸甸垂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黏糊糊的屁股,裤子也来不及提起,慌忙逃窜。
“背后捅刀子,你好狠毒,看我不宰了你!”陆坚大喝一声,箭步追了上去。
郎一刀满面惧色,一面举刀招架,一面抱头躲避。陆坚手疾眼快,闪电般又飞出一刀。郎一刀应声倒下,手中的尖刀扔出老远,蜷缩着身子抽搐起来。
其他人吃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纷纷跳下骆驼,举起大刀扑了过来。
陆坚迅速朝后退去,佯装拼命奔跑,意在将他们分散开来。
绕了个大圈子就把一伙人甩得七零八落,但却追杀得更加凶猛,刀光剑影,杀声大作,扬起片片沙尘,场面一片混乱,大有宜将乘勇追穷寇之势。奔跑了几圈,感觉机会到了,陆坚戛然止步,飞速转身,发起了反攻。
追在前头的那人由于惯性的作用已冲出老远,没等他回过身,陆坚就朝第二个追来的人挥出一刀。那人惨叫一声刀从手中脱落,朝前踉跄几步双膝跪倒在地,抬手一看大拇指不翼而飞,一头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几个人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咬牙切齿吼叫着同时扑来,朝陆坚乱砍一通。
好在陆坚早有防备,陡然朝前一个蛙跳,然后一跃起身来了个金鸡独立,长刀在空中划过了两道孤光,动作之连贯敏捷令人眼花缭乱
。那几个人却不识死活,其中一人大步跨了过去,高高举起的大刀还没落下,感觉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前面的一只脚凉飕飕一下顿是钻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一根脚趾掉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顿时染红了大片沙子。他惨叫一声扔掉手中大刀,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抱着脚嚎叫起来。
后面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停止追击,看着陆坚像头发怒了的雄狮,不禁倒抽了口凉气,仓惶逃窜。
此时陆坚已完全失控,岂能容得他们逃脱。
他箭步追去,直至那几个人扔掉手中大刀,纷纷跪地求饶,才没挥刀出去,否则必定会出人命。他有意识地按捺着胸中怒火,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长发,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一耸一耸大口喘着粗气,怒极反笑。
“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当即翻起白眼。
场面着实吓人,其余几个浑身直冒冷汗,鸡啄米般磕头求饶。
即便如此,陆坚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把那人的头高高提起来,锋利的刀刃始终压在他伸长的脖子上,只要胳膊一挥,那颗脑袋就会落地。
但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有意识地平复了一下愤怒的情绪,对着那张已变形了的嘴脸,狠狠吐了一口浓痰。
“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那人依然吊着白眼,浑身筛糠般磕打着牙齿咯咯直响。
“我已饶过你一回,还能再饶你一回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陆坚这才缓过神,说出了话。
“小的王勇虎,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该死,我该死!”王勇虎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两嘴巴。
“王勇虎,我可以再饶你一次,下次要是再让我遇上,非砍了你的头,我说到做到。不过,这次也不能便宜了你,总得给你留个记号,让你长点记性!”陆坚缓缓松开手,转动一下长刀,猝然戳了下去,王勇虎惨叫一声,当场栽倒在地缩成一团。
陆坚冷哼一声,回头看去,其余几人已逃之夭夭。
但他却没有追去,而是将长刀架在王勇虎的脖子上,又教训起来道:“难道你还不服气吗?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王勇虎急忙爬起来,忍着断了一根指头的剧痛,又是磕头求饶。
“你们这群废物,竟敢跟我做对!我念你年轻,才手下留情。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悬崖勒马,停止野蛮的行动,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砍掉他的头!留下四匹骆驼和你们的刀具,快点滚蛋!”
王勇虎又磕了几个响头,急忙爬起来,哆嗦着朝郎一刀走去。
到了跟前,见他依然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呻吟,才知道还活着。
“都是你惹的祸!”王勇虎弯下腰仔细看了看,发现屁股上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仍不住火冒三丈,“屁股上添一刀,这回该叫你郎二刀了。别哼哼唧唧的,不想死就赶快起来!”说罢,使劲踹了他一脚。
郎一刀挣扎着,哭丧着脸费了很大劲才站起来,哆嗦着提起了裤子。逃跑了的那几个人站在老远看着,直等陆坚离开现场,才绕着弯子回到王勇虎身边。
虽然都是面带惧色,却因毫发未损倍感欣慰,窃笑着积极行动起来。
为那几个人包扎了伤口,把他们扶上骆驼,留下四匹骆驼和所有的刀具,狼狈而去。
目视着那几个人逐渐远去,陆坚长松一口气,将刀具打成捆绑在骆驼背上,跨上骆驼不慌不忙往回赶路。走一路想一路,感觉娄子越捅越大,如若杜天应依然不肯罢休,杀戮在所难免。
虽说特种兵出身,练得一身好功夫,却从未经历过实战,甚至从小到大没曾宰过鸡,更别说杀人了。也许这是天意,他命该如此。
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想太多也无济于事,更不能退却,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他沿着来时的路线绕过一座座沙丘,不知走了多少弯路,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回到了驻地。
在家耐心等待的人们,老远看见他赶着骆驼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急忙迎上前,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与此同时,得知郎一刀带领着几个人铩羽而归,杜天应气得脸都绿了。
他哆嗦着嘴唇半晌没说出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陆坚存心要跟自己作对,而且这么难对付。
看来,他真的是惹上了麻烦,势必会打乱他的行动计划,甚至会坏了他的大事,如何是好啊!
原以为,郎一刀心狠手辣,一出手就能置陆坚于死地,没想到反被轻而易举地废了,还连累了几个人。
看来这种亡命徒真的是靠不住,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快刀斩乱麻,让那小子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龙德魁,进来!”想到此,杜天应攥紧拳头狠狠擂在桌子上,冲着门外大喊。
话音刚落,匆匆闯进来一个人。
此人身穿宽松柔软的浅灰色的太极服,脚蹬黑面圆口布底鞋,脑袋剃得光亮,面皮白嫩不见一丝皱纹,却留着半尺多长的络腮胡子,敦敦实实的掌心里端着两颗锃亮的钢球,拨弄出悦耳的撞击声。
你也看到了,一群饭桶,全都报废了。你说,陆坚那小子咋那么厉害,看来你不出手不行啊!”杜天应头也没抬,唉声叹气。
“我低估了那小子,高估了郎一刀。原以为,郎一刀就能拿下,杀鸡无需牛刀。没想到……好吧,找个机会我同他较量一下。要是连我也拿不下,您老就该离开这里了……”没等龙德魁说完,杜天应厚实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还等什么机会。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我命令你,立马出手灭了他,让他永远从地球上消失!他存心跟我过不去,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你知道不?!”
“您别生气,生气会伤神!”德魁嬉皮笑脸,连忙劝慰,“我不是早跟您说过嘛,搞什么旅游开发,谁会到这鬼地方来。你出去看看,路上整天不见一辆汽车,沙漠里可想连个鬼也没有。您纯粹是心血来潮,拿着大把的票子打水漂。倒不如……”
“你懂个屁!”杜天应冷哼一声,当即拉下了脸,“我快急死了,你还说风凉话。我养活你这种人有啥用!”
“您消消气,我跟您开玩笑呢!”龙德魁连忙收敛笑容,胸脯一挺,语气十分坚定,“我立马出手,我倒要看看,姓陆的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抓紧时间准备去吧,需要什么直说。要稳准狠,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再不能拖延了。”杜天应这才满意,缓缓坐了下来。
“再着急也是明天的事了,我得准备充分一些。至于需要,别的没有……就是手头有点紧……”迟疑片刻,龙德魁腆着脸伸手做了个点钞的动作。
“先花着,事情办妥了自然有你的好处。”杜天应轻嗤一声,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扔在桌子。
“一定让您满意,一定让您满意!我这就去做准备。”龙德魁拿起钞票,窃喜而去。
与此同时,经过深思熟虑,陆坚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彻底切断杜天应的去路,占领五灵山!
众人却觉得太冒险,都不赞同。
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众人如何劝阻,也无法动摇他坚定的意志和决心,给出具体的行动计划后起身离去。
来到汽车上,他打开木箱,把所有东西都进行了归类,甚至拿出防弹背心以及军用钢盔试了试。
到太阳即将落山时,所有工作就已经完成。
回到毡房,狼吞虎咽吃了几块手把羊肉,喝了两碗奶茶,吩咐了几句,拉起海明欲将出发。
“你真是个急性子,我们应该好好合计一下。带着海明去不如我们跟你一起去,起码我们都能比划几下。”包力德无奈,只好提出建议。
“你们身上有伤,多养几天再说。我只需要身边有个说话的人,省的寂寞。真正打起来会把他锁进车厢里,大家不必担心!”陆坚淡然而笑,又是解释。
“大哥,我也跟你去吧,多个人总比少个人强。”英达也挡在门口,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黑天半夜,就算没危险,你姑娘家也不大方便。想去的话明日白天,反正我准备跟他们打持久战。”陆坚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巴不得带上她。
“你我合作也不是第一次,我又没给你添过麻烦,没什么可担忧的!”
“既然想去就让她去吧,关键时刻英达比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还有主意,也许她会对你有所帮助。”见英达投来求助的目光,包力德连忙又是求情。
“你去了,我们哥俩得在沙丘上睡觉。”斟酌片刻,陆坚佯作无奈地咂了咂嘴,也就等于默许了。
英达心中窃喜,急忙进毡房做准备。
“陆坚,把这碗酒喝了,算是我们敬的践行酒!”包力德长松了口气,端起一碗酒递了过来。
“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陆坚接过碗风趣地唱了两句,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放下碗又是特意嘱咐,“过一会儿把路上的痕迹处理掉,小心他们寻找过来搞偷袭。一定要加强警戒,不能有丝毫的疏忽。等站稳了脚跟,就把毡房搬到山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互相照应了。”
说罢发动了汽车,载着海明和英达绕过沙丘缓缓朝南驶去,很快消失在了暮色之中。